我把兩個人安放在一處廢墟后面,把手機遞給抱住黑井小姐的理子,聲音仿佛含著冰,“沒有密碼,那些計劃都在收藏夾”
我松開理子拽著我袖子的手,緩緩扭頭緊盯著漸漸走出通道的身影,想起剛剛在半空看見的、脖子上被開了洞、倒在血泊中的悟和半邊身子殘缺、鮮血沾滿臉龐看不清表情的杰,“現在,是報仇時間。”
“甚爾,你,做好死亡的覺悟了嗎”看著立在面前活動筋骨的甚爾,我怒吼一聲,沖了過去。
真實度調到百分百現在極限是三個設定也沒有關系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忍耐著仿佛筋骨被打碎重鑄的疼痛,忍耐著鮮血仿佛被灼燒的疼痛,我的臉頰、脖頸、腰腹漸漸覆上羽毛,周圍的氣溫迅速降低。
雪,落了下來。
“真的很有意思啊。”甚爾用刀擋下我的利爪,身體一轉跳到一邊,從掛在他身上的咒靈嘴里抽出一把新的武器型咒具。
我展開翅膀,羽毛化成的利刃向他奔涌而去,身后的九條尾巴倏地變長也跟著襲去。
甚爾在半空中飛舞著,風雪也無法阻擋他的身姿,每一次揮動雙手上的咒具都有幾根羽毛掉落,每一次落地都巧妙的避開我操縱的幾條尾巴。
不行,我咬咬牙又發動一輪新的羽毛利刃,這次我跟著一起沖了過去。
我揮動利爪奔著對方的脖頸襲去,男人笑著硬生生抗下幾根羽毛化成的刀刃,一手持刀擋下我的利爪,剩下一只手拿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抽出的一把新的武器一下子砍斷我伺機而動不斷揮舞的九根尾巴,然后那把刀狠狠捅進我沒有被羽毛包裹的部分腰腹。
忍著幾乎要從喉嚨涌出的血液,我伸出另一只手,由上而劃破了他的右眼,與此同時,因為身體前傾而同樣微微垂下的翅膀感受到了一只手的熱度--來不及阻止,男人的手握住左邊翅膀的根部--
刺啦一聲。
我目呲欲裂地感受著從我身體里長出的翅膀被硬生生扯掉--骨與肉在分離、筋肉被硬生生撕裂、血液滴落顫抖的瞳孔看到甚爾把那半邊翅膀隨手一扔,手掌、小臂上都是被羽毛劃破的傷痕手掌中甚至還殘留著被尖銳羽毛刺穿的血洞。
看著他伸向我另一只翅膀的手,我狠狠抬起左腿踹了過去,不出所料的被男人控制住了。
然后我被甩了出去,只剩一邊的翅膀讓我無法保持平衡,我跌跌撞撞地在地上滾了幾圈然后撞上一塊磚塊停了下來。
我解除附身狀態,試圖爬起來。
這時,一只腳踩在我后背上,然后用力地碾了幾下,我狠狠磕在遍布碎石的地上,咳出血里。
“小鬼就不要學英雄了啊。”男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腳好像移開了,模糊的視線中是男人向理子她們那邊前進的背影。
絕對、不行。
我抵御著九尾鳥的寒冷debuff,一只手撐地,一只手前伸--揪住了男人的褲腳。
“寄存吾身之妖,謹遵吾之意志,予你現世之機遇--發妖。”看著甚爾瞥過來的眼神,我臉上的笑容越咧越大。
黑發突然變長,朵朵鮮花從頭頂長出,皮膚漸漸變得晶瑩剔透--像水晶一樣。
“去死吧。”磕磕絆絆的話語從我嘴里吐出,黑發無風自動,像條條細蛇爬上男人的腳踝。
“喂,”甚爾咧開一個惡劣的笑容,“你真的是人類嗎”
被發妖自帶的理智下降debuff搞得腦子混混沌沌的我從頭發支撐地面然后地上飄了起來,完全沒有聽清男人的話語,只記得要保護好什么人、要殺死這個男人這兩個信息。
于是我從腰間抽出四把手術刀,操縱黑發緊緊纏住男人的四肢,握著手術刀向著男人沖去。
短兵相接,我們陷入激戰。
我聽見身體內部發出不堪其重的碎裂聲、骨骼被男人一拳擊碎的咔嚓聲、刀刃劃破腰腹的割裂聲
無法被破壞的黑發緊緊纏著男人,寸步不讓。
甚爾的武器捅入又拔出,我的手術刀不斷揮舞、在對方的身體上留下深深的血痕,我們的鮮血噴濺、不分彼此地混合在一起,沾濕了我的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