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飲料,坐在柜臺上kuangkuang灌了好幾口,手扯著脖頸上的choker,手機不甘寂寞地在褲袋里嗡嗡叫喚。
五條悟皺了皺眉毛,撇了撇嘴,拿出手機。
“干嘛”
“嘖,知道了。”
掛掉通知他去做任務的電話,五條悟把空了的飲料瓶精準地扔進垃圾桶,看著手機屏幕里黑發少女閉著眼睛趴在課桌上睡覺的照片--少女臉上還被他畫上胡須什么的,雖然少女一醒就按著他在他臉上也畫了一些涂鴉。
“嗤。”五條悟從柜臺上跳下來,收起手機,手無意間觸碰到口袋里的一個小盒子,他愣了一下,然后像一朵云一樣飄出廚房,
“老子可不會給睡著的人過生日,要想老子給你過生日的話至少要醒過來然后再和老子撒撒嬌才行。”
他戴上小圓墨鏡,離開了少女的宿舍。
屏幕里的少女好像喝了酒,整個人看起來不大清醒。“我想明白了,”少女嘟嘟囔囔,“我要成為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的咒術師。”然后少女拿出一疊光盤,光盤上寫著什么鬼屋攻略,“從不怕鬼屋做起,一定要證明自己才可以。”
夏油杰從睡夢中驚醒。
他看了看昏暗的房間,打開手機,猝不及防地看見了少女的側顏--那是在一個課間吧,他從小說中抬起頭,然后看見少女側著臉和家入硝子說著什么,臉頰微微泛著紅,金色的眼睛想閃著星星--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舉起手機拍了下來。
少女好像注意到了,她轉回頭好奇地看著他,像一只被驚到的兔子。
不過哪怕是兔子,也是可以一拳捶死咒靈的暴力兔子。
夏油杰忍不住笑了幾聲,然后看到了來自五條悟的詢問要不要幫忙帶食物的消息。
回復之后,他茫然地坐了一會,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校服褲子上的口袋,安靜地離開了。
夏油杰和五條悟吃著五條悟帶回來的晚飯打了一晚上游戲,不斷破著自己剛打下來的記錄。
他們突然聊起未來。
“我要成為老師,杰,你呢”
“啊。”杰頓了一下,“我也留在高專做老師好了,總感覺把未來的學生全都交給那些爛橘子還有悟不是很放心啊。”
“什么啊杰,你看不起我嗎”
“嗯悟,你不會真的認為你能教好學生吧”
“杰,打一架吧。”
他們沒有提什么去看停尸房里的少女。
正如兩個少年打了一晚上新游戲打到沒有去碰曾經三個人經常一起玩的游戲。
誰也沒提醒誰--那個被放在冰箱里、他們倆親手做的蛋糕。
也都沒有把自己買的禮物放到家入硝子辦公室門口。
“今天是護送星漿體任務的最后一個清晨。”屏幕里的少女好像在舉著手機,背景是被摞到一起的看不清原本模樣、鼻青臉腫的殺手們,“我不知道理子會做出什么選擇,但是我會竭盡全力保護她做出的選擇。”月野綾子微微抬頭,看著天邊亮起的太陽,眉眼溫柔,神情幸福又美好,嘴里輕輕念著,“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滅之前,能夠照亮你一點,就是我所能做的了。我愛你,你要記得我。希望我可以保護好理子、黑井小姐還有杰他們的未來。”少女頓了頓,“雖然是早上了,但是晚安。希望看到這個視頻的大家都可以睡一個好覺”
我看到了一只三花貓
我想起來了
所有的一切
像古老的影片,播放著昏黃的記憶
“貓貓,我不想我不想再用這只眼睛了我一直在試圖改變爸爸媽媽死亡的事實,一次又一次,控制不住我自己。”年幼的我抱緊懷里的三花貓,蜷縮在遍布垃圾的巷道里。
“但是我突然發現我要被同化了,我感覺自己要離開這個世界線了。我好像已經跨越了無數世界線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爸爸媽媽沒有拋棄我,只是死掉了,但是我拋棄了那個世界”年幼的我呆呆的,沒注意自己身上的傷疤在不斷愈合,“我好像死了好多次,又從墳墓里爬出來好幾次我好累啊我真的在活著嗎”
“妖怪最初的世界爸爸是妖怪,我的媽媽是人類后來,我看見了無數的爸爸媽媽也失去了無數的爸爸媽媽我好像變成了不會死亡的怪物”我哭著緊緊抱著懷里的貓,“從出生到死亡,我經歷了好多次我不想再繼續了,我寧愿忘記寧愿無知無覺活著或者當一只貓”
“定下束縛吧。”懷里的貓貓觀察著我,然后跳出我的懷抱,變成了一個中年男人
“束縛”
“在你沒有能控制住自己使用劫之眼的自制力之前,劫之眼不會再次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