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門洞,再次看到舊屋,兩人神色都有些鄭重。也不敢靠近,之前已經觸動了舊屋一次,對方能無動于衷嗎從舊屋旁邊繞過去,找到那個小門,一條小路朝果林延伸。
當初沒蓋別墅的時候,季家都住舊屋,這周圍的山頭都是承包的果林,朝另一邊果林去,走小門更方便。這里原本也沒有路,走得多了,踩出了一條小路。現在許久沒人走了,荒草橫生,幾乎將小路淹沒。
“這條路真夠荒的。”池疏攥了紅哨子,和崇凌一前一后沿著小路走。
夏季草木茂盛,尤其是在這山里,小路很窄,荒草又高,兩人首要防備的不是什么鬼怪,而是蛇蟲。這條小路是朝下,有些難走,走到底,一個緩沖地勢,再朝其他果林山上爬。
走了十來米,光線就不太好了,到處都是果樹,枝葉茂盛,兩人走在其中,陽光被遮擋許多,涼意陣陣。當走到地勢最低的地方,手中的哨子變得冰涼,腕上的蓮花也香氣彌漫。
“小心”崇凌拽住池疏朝旁邊一滾,但見在池疏原本的位置,一根細細的藤蔓泛著詭異的紅光,如活蛇般竄出,隱有破風之聲,可見速度之快。
撲了個空,藤蔓不死心,頂部在空中轉動搜尋,又精準的刺向崇凌。
變故太快,兩人沒來得及起身,只能翻滾躲避。這時池疏只覺身上被針刺了一樣,扭頭一看,旁邊一株不知名野生荊棘,正彎著腰趴在他肩頭,荊棘刺入他皮膚,葉片不多時就泛起紅光,顯然在吸他的血。
“什么鬼東西”池疏忍痛拔出荊棘刺,取出防身的鏟子一鏟子下去將荊棘叢給鏟了。
“池疏,這里不對勁”崇凌也取出了鏟子對付藤蔓,語氣急促的提醒。
此刻周圍的野草荊棘,甚至果樹,全都“活”了一般,將兩人視作獵物。山林本就是植物的天堂,哪怕一株野草、一叢荊棘很弱,可架不住數量多,不一會兒功夫兩人就疲于應付,身上傷痕累累,傷不深,但持續失血很不妙。
池疏腦子急轉“這里肯定是季淺畫出事的地方”
山林中的詭異變化,應該就是受到季淺畫死亡時的影響。
“找她死亡的準確地點”這是池疏唯一想到的破局之法。
崇凌一邊揮舞著鏟子,一邊在腦中回憶。
一個人在黑夜之中的山林倉惶奔跑,這條山路又窄又斜,以及可能存在的追擊者,那么,這人很大可能會摔倒。因著山勢的緣故,一旦摔倒就會翻滾著朝山下滾,真要出事,可能是撞到石頭、樹木,不過
再回憶季淺畫身上的傷痕,最突兀的就是胸口。
那個出血量,像是利器刺穿傷。
只是,崇凌做過排除法,{我沉入了水中},和水有關,應該是溺亡,季淺畫身上也的確呈現出了尸體被浸泡后的樣子。
我夢到了陽光,這句很莫名其妙,但一個“夢”字,可以往睡眠方面分析,醫藥箱中正巧有一瓶空掉的安眠藥,極可能是服用安眠藥的死法。
我聞到了泥土中的腐爛,當初乍看到這樣的描述,崇凌想到的就是山中埋尸,今天又看到季淺畫血肉模糊翻起的指甲,更是肯定了這一猜測。
此外,季淺畫還用過刀片,割腕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