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家榮一直不知島上鬧鬼,又親手接觸過白裙女人,知道對方有溫軟的身體,所以也沒覺得窗外是什么恐怖的存在。在短暫的驚恐后,他咬牙切齒瞪著窗外的女人。
此刻他身處封閉的屋子,對方能拿他怎么樣
他沖著窗外的女人露出一抹挑釁的笑。
窗外白裙子的女人本來是略微低垂著頭,只蒼白的額頭和鼻尖、以及隱隱如兩顆黑洞的眼睛從那長長垂落的黑發中露出來。
她仿佛看到了許家榮挑釁的笑容,也似乎被激怒了。
她抬起頭,完全將一張臉顯露出來,慢慢逼近窗戶。
許家榮在笑,哪怕外面的女人看著嚇人,但有房屋阻隔他的笑容停滯了。他的眼睛慢慢睜大,呼吸恍若停止,因為在他的目光里,窗外的女人在貼近窗戶后,居然如霧氣一般滲透了進來,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穿墻術
“不,不可能不可能”許家榮難以接受的倉惶大喊,危機感和求生欲,促使他想要轉身逃跑。
可他剛剛轉身就頓住了,隨之身體開始抽搐,面孔猙獰。
白裙子女人從他的背后將他擁抱,并如滲透窗戶進入屋內時一樣,進入了他的身體。
許家榮最先感受到的是冰冷的寒意,仿佛赤身裸體置身在冰天雪地,緊接著,他開始逐漸失去對身體的掌控權,仿佛他是被極致的嚴寒凍住了,只思維還能運轉。
隨之,他舉止略顯僵硬,打開了房門走出去。
他走出了旅館,朝著碼頭而去。
劉德輝幸也不幸,從二樓摔下來受傷不算太重,只是斷了一條腿。他朝碼頭爬,爬到一半實在痛的受不了,就躺在那里低聲哀嚎,依靠著各種咒罵支撐下去。
直到,他看到了許家榮。
劉德輝受傷昏迷后,許家榮才被發現,哪怕兩人同居一室,但當時屋內沒有燈,所以劉德輝并不認識許家榮,但者不妨礙他看出許家榮的不對勁。
許家榮行走的姿勢很僵硬,還一頓一頓的,目光始終平視前方,哪怕不小心踩到腳滑的東西,也不會令他的姿勢有絲毫改變。
劉德輝頓覺冷汗再次浸透衣背,他慌不忙的爬到路旁的矮樹叢里去,忍住拖動雙腿時劇烈的疼痛,埋下頭,如只鴕鳥般把自己藏起來。
許家榮僵硬的腳步,就幾乎擦著他的頭頂走過。
直到腳步聲聽不到了,劉德輝才顫抖著恢復行動。
他改變了方向,不再去碼頭,而是朝旅館的方向折返。
對于許家榮的反常,劉德輝也有猜測,總歸是和女鬼脫不了干系。碼頭不再安全,相反,旅館應該沒什么危險了,但是旅館目標太大,房間多,又有樓梯,對他來說不是個好的藏身地。
劉德輝拼命的轉動腦袋,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他記得,在旅館后面有座木屋。
碼頭不遠的船屋里有一點亮光,那是曹思博在試圖修好損壞的船只馬達。
但他最終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