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畫內,新娘的頭紗漂動起來,新娘的頭卻垂的更低,仿佛更加羞怯。
肖予鳴也笑起來,溫柔又寵溺“來,讓我看看,這次是誰。”
頭紗動的更厲害,就像是被大風使勁的吹,終于從畫框內飛了出來。
夜色漸深,城市白天熱鬧的車水馬龍也安靜下來。
旅館二樓的一間客房里,黃毛將查好的資料發給王世軍,沖個澡就睡了。這是個標準間,黃毛和住一起,主要是兩個人有照應。提早就睡了,人比較警醒,黃毛這邊一動,就睜開了眼。
看了眼時間,快零點了。
房間的燈沒關,兩人各蒙著被子睡。
夜色越來越深,不知何時,一條如血般鮮紅的頭紗從房門下的縫隙里鉆了進來。這紅紗展開,薄如蟬翼,上面有細致的紋路,宛如一根根細細的紅色血管。紅紗飄了起來,宛如一只大紅蝴蝶空中展翅,它飄飛到屋頂,驟然下落,將這張床上睡意正沉的黃毛兜頭罩住。
黃毛似有所覺,皺著眉似乎要醒,可很快面容就平靜下來,再度酣睡。
紅紗宛如會生長,一點點蔓延擴張,轉瞬間就把黃毛所在的一張床整個兒裹住,如同一個紅色的繭。
僅僅相隔一米距離的另一張床上,毫無所覺,依舊睡得安穩。
池疏是被一聲叫喊吵醒的。
看了眼手機,剛到7點,冬天這個點兒還挺早的。
昨晚池疏看書睡得比較晚,這會兒精神不太好,一邊穿衣服,一邊拉開窗簾朝外望。他這個房間的窗戶正好對著民宿大門,一眼就看到馬路對面圍了不少人,他耳力不錯,依稀聽著“死人了”“報警”之類的詞。
沒等他琢磨是否和任務有關聯,就見王世軍接著電話,出了民宿大門,一邊望著對面旅館一邊說著什么。
池疏立刻上心。
早前就猜測王世軍可能另有一手準備,那么,很可能還有其他玩家存在。王世軍對旅館的事這般關注,難道,是玩家出事了如此說來,昨天看到的新聞,真是玩家弄出來的玩家出事,是油畫在報復嗎
洗漱后出門,正好撞上陳暉從隔壁房間出來。
“池疏小哥兒,對面出事了”陳暉打個招呼就匆匆下樓,眼里掩飾不住的激動,追逐新聞是記者的本能。
等池疏來到外面,警車和120已經來了。
沒多大會兒功夫,就有一具尸體蒙著白布被抬上車拉走了,隨之一個大個子男人坐上警車。正主都走了,圍觀的街坊鄰居都拉著旅館老板追問。
旅館老板是個中年男人,連連嘆氣擺手“這叫個什么事兒,這年剛過完,喜慶味兒還沒散呢,我這旅館里頭就死個人,多不吉利啊唉,人家死了人,我又不好埋怨,真能怨自己倒霉。”
“你們問人怎么死的都別瞎猜死的人可年輕呢,才二十幾歲,瞧著挺精神的,誰知大晚上莫名其妙就死了。”說到這里,老板微妙的停頓了一下,然后就連連擺手“都別瞎猜啊,那是病死的,突發疾病猝死。”
一說到猝死,哪怕是個年輕人呢,這年頭也不稀奇,新聞上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