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線還是充足的,但無法和電燈的亮度比,且火光映著人臉,襯著邊邊角角的陰影,總覺得有可怖的東西潛藏著。
兩個老人看上去六十來歲,都比較干瘦,行動還算利索。
老頭身上有很濃重的煙草味,農村老人都喜歡抽自制的卷煙,在老頭坐在飯桌前端碗時,可以看到他右手指甲明顯的泛黃,那是長年累月抽煙熏的。老太太頭發梳理的很整齊,腦后挽個小小的發髻,手腕上還有只素凈的銀鐲子。
劉嬸給兩位老人端了飯,將燉的爛爛的野雞肉剃了骨頭放到他們碗里,這才招呼大志吃飯。忙完了老的、小的,自己才動作快速的扒飯。
原本池疏這桌還有交談聲,自兩個老人出來,就逐漸安靜了。
老人沒跟旅社的客人交談的意向,陳梓慧等人也沒去打招呼,老人們大約是性情所致,陳梓慧他們大概是有點發憷吧。雖說老人沒沉著臉,但這屋子的火光隨著外面的風雨在晃動,老人本就干瘦,又穿著黑色、青色的老式衣服,哪怕帶著笑,可絲毫不能給人以和藹的感覺,冷不丁給瞟一眼,心下都是一個哆嗦。
年輕人誰不看兩步恐怖片啊,這場景,腦子里就不受控制的亂想。
“你怎么不吃”陳梓慧見池疏碗內的飯基本沒動。
“哦,沒什么胃口。”其實是池疏故意不吃,暫時雖看不出問題,但最好還是觀察觀察,反正他的背包里有吃的,扛一兩天沒事。
“病了”陳梓慧看他臉色很白,因著是燭光照亮,也不知是天生皮膚白,還是身體不舒服。
“還好,吃了藥,就是沒什么精神。”這也是實話,主要是走山路累得。
“那真可惜,劉嬸的手藝可好了,今晚的臘腸蒸飯香著呢。”陳梓慧已經把飯吃完,又盛了半碗野雞湯喝。
飯后,陳梓慧幾個在樓下打牌消磨時間,池疏和安星河都累了,就回房間睡覺。
這里說是旅社,其實就是農家自住房,房間寬敞,屋子數目自然不算多,起碼不可能給每人分一間。陳梓慧他們先來的,住了三間,安星月和男友趙子銘一間,陳梓慧馮青青一間,孫書文和另兩個男人一間,房間大,床也大,而且還能加床。
所以,池疏和安星河、林正新住一間,大家都不習慣和人同睡,好在為開旅社,床鋪褥子都準備了很多,就讓劉嬸支了三張床。
洗漱間廚房旁邊的木屋,劉嬸給燒的熱水。
最麻煩的是上廁所。
廁所在房子后面,要從樓梯旁的木門出去,油菜地旁邊的小小土房就是廁所,蹲坑。這種雨夜,從樓上跑出去上廁所,對人而言實在是個折磨。
劉嬸提議可以用尿桶,但大家都接受不了,畢竟彼此不熟啊,太尷尬,那味兒也不好聞。
臨上樓前,池疏還問過陳梓慧,得知劉嬸一家都住在后面的土房子。
后面的土房子最多三間,常見的一明兩暗,進門通常是堂屋,左右有門通內室做臥房。只是看那房子格局,空間不算大,一家五口人住,太擁擠了吧且劉大志雖性情智商是個孩子,卻有著二十六七歲成年男人的體格,應該獨睡才對。
陳梓慧幾個也沒去過土房子,不知里頭的布局。
池疏把這件事暫時放在心里,目前不打算貿然去探查。
林正新還在樓下玩牌,安星河選了最里靠窗的那張床,池疏就睡中間的那張。窗子前擺著張長桌子,可以放點雜物,安星河檢查了窗戶,把蠟燭支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