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似輕松閑聊之中,池疏慢慢兒催眠了方大嫂。
他沒去問方大嫂自殺的事兒,怕牽涉到自身,引起對方抗拒。
他想起村里那么多的空房子“那些房子瞧著不像沒人住啊。”
方大嫂眼神閃爍“說了你別怕啊,那些人啊,都消失了。”
“消失”
“唉,我們村遇到的怪事可不少,也是在年初的時候。我記得啊,那天是村長小兒子結婚,村里基本都是曹方兩家姓,攀親帶故的,差不多都去吃喜酒,村長家擺的流水席。新娘子是方家的,是我男人他堂爺爺那一支的,我們去了還坐在村長家大院子里吃的席面呢。”
“那天吃了席,又幫著收拾,忙亂了一天,第二天才聽人說,村里好些人不見了。這事兒的確很怪,那些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好多人家的房門都敞開著,東西也沒丟,就是人不見了。才開始幾天大家只是奇怪,后來才到處問人,找人,可惜啊”
方大嫂說到這里,眼神有些放空。
“消失了多少人”池疏又問。
“有一百多人吧,多半都是一家子齊整整的消失。”
池疏忽而聯想到什么,忖度著問道“消失的那些人,都去吃過村長家的喜酒嗎”
“都去過吧,也有幾家沒去的,那些都是有仇的,只要面上過得去的,哪怕不吃喜酒也要隨個喜,人家是村長,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哦,對了,那些人都是吃的流水席,吃完了就走,那些流水的席面可沒我們吃的席面好。”
池疏略有些同情的看了方大嫂一眼。
他有個猜測,只怕吃喜酒真正出事的不是那些消失的人,而是方大嫂這些人。
再者,那些無人的空房子池疏他們進去看過,屋內物品毫無丟失,就像主人暫時外出一樣,這種情況擺明異常。且不說別的,人或多或少有占便宜的心理,更何況一個村子難免有幾個偷雞摸狗的,那些屋子房門大敞,卻沒人進去摸個什么,甚至屋內還保持著原有的模樣,沒多少凌亂。
池疏在那些空屋子里沒什么太多發現,但心里還琢磨著。
這個倒是可以放一放,隨著和方大嫂聊天漸入佳境,池疏直接問了最敏感的問題“村里各種怪事,都是喜宴之后陸續發生的嗎”
“對。”方大嫂想了想,點頭。
“村長小兒子的婚事,是你情我愿的嗎”
“是,兩個年輕人自己談的,本來村長不大滿意,但他小兒子喜歡,拗不過,婚事還是成了。方家那個堂妹,還沒18呢,小學都沒讀完,又懶又饞,整天穿的妖妖嬈嬈,抹粉擦唇,跟著村里一幫子小年輕胡混。村長小兒子也不是啥好鳥,這村竄到那村,來往的都不是正經人,聽說前兩年還把一個女的肚子弄大了,村長花錢給擺平的”
方大嫂嘴里八卦個不停,把那些事講了個透。
池疏沒打斷,也從中聽出了玄機“那些人私下設場子賭錢在村里”
這事兒其實挺常見的,但池疏覺得方大嫂口氣不太對。
“盡是些不干正事的王八羔子”方大嫂惡狠狠的咒罵“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我男人也被哄去了。不止賭錢,還玩女人,哼,一次五十塊錢呢,老娘辛辛苦苦種地”
“賭場在哪兒”
“西邊林子,那里有兩間屋子,早沒人住了,那些人就聚在哪兒。”
西邊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