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惠家出來,池疏和崇凌來到村后那條路,看著近在咫尺的蘆葦塘凝神。
他們還在琢磨著小惠的那些話。
“小惠提及她們是一起出生,而后小芳帶她回了家,既然說了出生后一起回家,說明她們姐妹兩個的出生,是遭遇了變故而導致。所謂同胞而生,年齡差距擺在那里,小芳和小惠,要么是同一個人誕生出的兩個人格,要么,其中一個是另一個的衍生品、依附者。”
看似差不多,其實這兩種狀況差別很大。
簡單來說,要么小惠小芳是一個人分裂出的,她們都不是本體,要么,小惠、小芳有一個是主體,在兩人中占據主導地位。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方家的確有個女兒。小惠年紀很小,她媽媽就是在她那個年紀去世的或許,那也是她人生的分割點。”
小惠不僅年紀小,還單純、快樂,很受村里人喜歡。
方芳卻相反,她乖張肆意,男女關系混亂,村里對其唾罵厭惡。
崇凌想到一個地方“西邊林子是村里賭錢的地方,方芳父親就是個賭徒。母親去世,年幼的女兒沒了依靠,還有個爛賭欠債的父親,再結合村中傳言,可以想象方芳的遭遇是什么。那么,小惠口中的出生地,或許就在西林子賭場那邊。”
池疏也這么想“等催眠了村長,應該就有答案了。”
村里聚賭,作為村長絕對不可能不知情。
再者,那個村長給人的感覺可不好。
“如果方芳是導致村子出問題的根源”崇凌擰了擰眉,心里不踏實。仔細算起來,他們只是和方芳打過照面,真正和方芳接觸的玩家,比如劉旭,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依著小惠的話,方芳對外來者抱有很大惡意,若她就是根源,對村里發生的事會不知情嗎她會眼睜睜看著玩家逼近嗎尤其是池疏他們已經決定大范圍催眠,必然打破原本慢悠悠的安逸狀態,極有可能導致幕后者暴動。
曹方村,像是一塊被圈養的狩獵場。
仔細一分析就看得出來,村子被隔絕,村民不出去,環繞村莊的樹林潛藏了恐怖危機,每晚都竄入村中狩獵,白天也沒消停,村民們一直在“死而復生”,但每次死亡和恐懼不會消弭,村民們又渾噩又清醒,掙脫不掉的持續沉淪,直至被夜晚的怪物吃掉
正如池疏之前分析的那樣,這樣出自兩個大姓的村子,一定程度上是非常團結和排外的,而作為村長,對村子的掌控力話語權也是非常大的,那么,盯住村長,極大可能弄清楚村子變異的根源。
另外,村中大半民宅空置,村民失蹤,就發生在村長小兒子結婚宴后,這可能就是開端。
久等不見小魚幾個回來,池疏和崇凌不免擔心,正要去找,小魚幾個喘著氣從一條小路跑過來。羅億臣也在,且羅億臣是被魏步凡背著的,臉色潮紅,精神萎靡,狀態很不好。
“怎么回事”
顧明嬌道“羅億臣被關在家里,他的身份是方更生二兒子,和村里的方翠萍談戀愛,但是他倆是同姓,村里人習俗,同姓不婚,倆人私奔被發現,都被鎖在家里。”
又補充道“羅億臣過來的時候,原主就病了。原主嘗試過逃跑,所以家里看守的很嚴,不過,他這邊倒是得了有價值的線索。”
羅億臣這副身體正發燒,加上本就單薄,所以這會兒狀態很差,魏步凡在一邊扶著他,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接著顧明嬌的話說道“我在原主的枕頭里發現了一封信。”
羅億臣雖開局狀況不好,但還在盡力在搜集周邊消息,可惜,盡管找到了很有價值的線索,卻失去自由行動不便。
池疏接過信,信封是空白的,信紙上字跡娟秀,再看最后落款“方翠萍”,便明白,這是戀人方翠萍寫給原主的信。按理,兩人同村,有什么事犯不著寫信,且兩人戀情不能走明路,寫信容易落下把柄暴露,再結合信封有過封口再撕開的痕跡
再掃視信中內容
這是兩人戀情被發現,一開始雖被隔絕,但還沒看守的那么嚴,方翠萍偷偷讓人私下送來的。在信里,兩人商量對策。無疑,兩人想跑,但村里都是眼線,身份證被扣,沒錢,根本跑不掉。于是,方翠萍提議去找“曹惠芳”,以帶對方去大城市為條件,讓對方幫他們逃跑。
似乎他們篤定曹惠芳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