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蛇小幅度甩了甩尾巴,正準備出手救出風漪,卻注意到風漪手里竟然拿著骨符,另一只手則抱著一只粉色的小獸,比巴掌略大一些,長著小豬鼻,睡得正香。
從這個幼崽的身上,女蛇感受到了跟山膏同源的氣息,那應該是它們的幼崽。
很多生物的生育率都極低,因此對每一個幼崽都格外重視,女蛇頓時明白,風漪為什么會被追殺了。
而她手里拿的骨符,則應當是為逃跑做準備的。
冷靜下來,女蛇也發現了更多的細節,風漪的臉上并沒有恐懼與慌亂,反而相當的沉著冷靜,并且,以她的身法,應當是能逃得掉的,可她卻時不時抱著山膏幼崽回頭看上幾眼,然后引發了山膏更大的罵聲,噴吐出一片火焰,將周圍點燃。
這時候,女錘都會出現,揚起一片沙塵將火勢隔開熄滅。
她故意這么做的
女蛇有些不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但既然是她自己要這么做的,女蛇便沒有去施救,在天上冷眼旁觀。
終究是體力有限,跑了一段時間后,風漪便似乎是有些撐不住了,速度有些慢了一下,對障礙物的躲避反應也不如一開始靈活。
山膏見到這一幕,頓時精神一震,罵得更起勁了。
該怎么形容那種罵聲就像是聒噪的蛤蟆,有韻律的腔調在空氣中震動,但這種韻律,卻只會讓人更加煩躁,更別提,誰能一直聽著對方的罵街詛咒而毫無波瀾
風漪從來不知道,自己腦子里竟然潛藏著這么多罵人的詞匯。
在招惹山膏之前,風漪就知道山膏會罵人,還有些驚詫世間竟然有這樣神奇的生物,但等真正虎口奪食,被山膏追著罵后,風漪才明白過來,與其說是山膏在罵人,倒不如說它發出的聲音帶著一種類似催眠的暗示,聽到人的耳朵里,就會自動被翻譯成當事人理解的罵人話語。
至于風漪為什么會這么肯定,當然是因為那些罵人的詞匯,并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而是風漪上輩子才會有的一些陰間詞匯。
只是盡管略微弄懂了山膏罵人的原理,風漪也屏蔽不了這些話,她上輩子主修肉身,精神力一向是它的弱項,而新學的巫法也還只是最弱的巫,做不到屏蔽這些,所以她只能忍耐了。
在山林間跑路是很耗費體力的,因為沿途障礙物很多,風漪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跑步也逐漸變成了一種慣性,不過風漪并沒有停止動作,竭盡全力的奔跑著,瘋狂的拉扯吸收著周圍的靈氣,經脈因此而刺痛,體內流轉的靈氣也透支一般的飛快涌動著,就如同爆發的山洪一般,勢不可擋的沖刷著堵塞的經脈,也同時對周圍的環境造成著巨大的破壞。
不斷的破壞與修復,修復的速度遠遠落后于破壞,更別提風漪還需要注意周圍的環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需要防備隨時都可能追上的山膏,其處境堪稱窮途末路。
她并不熟悉山林中的路線,很快,因為一次判斷失誤,她走到了一處絕地,不遠處高高聳立著的山壁,阻隔了她前進的道路,追趕的山膏頓時向四周散開,將它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