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武道意志是承托孟極而現身的,所以風漪并不能完全掌握住能量的外泄,看起來強大,其實這種情況反而說明了對方對力量的掌握度不夠,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剛剛子鮯所面臨的壓力,鳳糧也是能感受到的。
但她并不畏懼,讓下人將自己的青銅刀給拿了上來。
與女錘她們不同,鳳糧是巫,力量先天就不可能比得過圖騰戰士,因此她對戰一向是會用武器的。
鳳糧用的武器類似去后世的長刀,刀身長一米六左右,兼有刀、槍兩種兵器的特點,用起來很靈活,不似寬刃刀那樣大開大合。
沒有什么對戰前的謹慎凝視,鳳糧拿到刀后,立馬就毫不猶豫的劈砍而去,而這時,武道意志的威壓才姍姍來遲,但這卻僅僅只是讓鳳糧的前進微微一滯,便立馬調整了過來,在對方雙手變爪迎來,試圖打她個措手不及時,立即便改劈為刺,胖乎乎的身形展現出了有別于體型的靈活。
子鮯不由睜大眼睛,她當然能感受得到,鳳糧在對戰時,遭受到的是與自己一樣的待遇,畢竟在習武之后她的感知也是很敏銳的,只是她想不通,為什么對方能不受影響
而更讓子鮯驚詫的是,她這樣的體型,為什么還能這么靈活
鼠部落也是有這樣體型的人的,但那是因為在懷孕時吃得多也不運動,因此生完孩子后體型也仍然富態,這樣的體型對部落的人來說是極好的,畢竟不吃飽喝足,是產生不了這樣的體型的。
然而子鮯卻發現,擁有這樣體型的人體力都很不好,走一會兒便會覺得累,不僅如此,身姿也跟靈巧搭不上邊,這樣的體型,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會擁有多強大的對戰本事的,因此,在鳳糧要與那個黑色怪物對戰時,子鮯也下意識以為,她的表現不會比自己要強多少。
她甚至在風漪出聲時,還天真的以為,對方這是為了緩解氣氛,讓她不那么尷尬才這種做的。
但現在
子鮯覺得自己快把鼠部落的臉面都丟盡了,不過她到底性格堅韌,很快就摒棄了腦中的這些雜思,仔細觀察起鳳糧來。
她不能理解,為什么面對同樣的情況,她毫無反抗之力,對方卻能應對自如呢
子鮯仔細觀察著,突然發現,她的眼神跟鼠部落的人都很不一樣。
該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子鮯小時候看到的,那條死了很多人才被部落的勇士抓回來的大蛇,它明明已經死了,卻仍讓人畏懼它,不敢靠近它,連圖騰戰士們都盡量避免看大蛇的眼睛。
那是種冰冷的、殘忍的、高傲的,也是堅韌的、瘋狂的,是一種難以動搖的信念。
子鮯記得,那是條蛇群首領,為了保護產下的蛇蛋和族群,它獨自一蛇面對著鼠部落,不僅讓鼠部落死傷無數,也害得他們原本的計劃落空,不僅沒能將蛇蛋和小蛇帶回部落拿去給孕婦補充營養,還讓部落陷入到了悲傷的氛圍當中。
年幼的子鮯在看到那條大蛇的眼睛后做了好幾天噩夢才逐漸緩過來,她甚至都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這件事了,卻又在此時突然想了起來。
鳳糧的眼神跟那條大蛇的眼神當然是有區別的,但其中卻又有相通之處,那是一種無法被動搖的信念。
這種眼神,子鮯其實是很少看到的,因為每次出去捕獵時,鼠部落都沉浸在一種凝重而悲傷的氛圍內,那些外出打獵的戰士,甚至都帶著一種即將赴死的悲愴,都認為自己這一去便回不來了。
子鮯身為女性,自然是沒辦法圍觀他們打獵的,但他們的表現,都給鼠部落的孩子留下了一個普遍的認知,那就是這并不是一件美好,而是一件值得人恐懼、逃避的事。
但子鮯也見過他們平常訓練時是怎么對戰的,他們互相擺出進攻或防守的姿勢,然后沖向對方攻擊對方,對比起現在看到的場面,子鮯突然覺得他們對戰時更像是在玩,而鳳糧,卻是真的在將對方當成必須擊殺的敵人來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