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來臨之時,女錘便前往寢宮叫醒風漪。
昨天女錘并沒有叫醒風漪,而是由別人代勞的,因為她是參與作戰的圖騰戰士,醒的自然也比風漪早得多。
但她們的廝殺是輪班制的,昨天參與過的圖騰戰士可以讓自己隔上一天甚至幾天再去參加,一方面是為了更好的養精蓄銳,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避免對廝殺麻木,產生厭戰情緒亦或者是不將生死放在眼里。
她們不該畏懼生死,但同時也不能不敬畏生死。
很少有圖騰戰士是特別享受廝殺的,所以長時間的戰斗必然是會影響到她們的心情的,她們或許不懂什么叫心理疾病,但也知道人的精神不能一直保持在緊繃的狀態當中來。
女錘將紗簾慢慢地卷到了一邊,隨著紗簾被卷開,紗簾內部的景象也一點點地變得清晰了起來。
床沿的位置耷拉著一條翠綠的蛇尾,尾巴尖正耷拉在風漪的鞋上,女錘垂眸看了眼,倒并沒有以為這是大王重新變出的蛇尾,因為除了顏色,它們毫無相似之處,只有不熟悉蛇類的外族才能看不出它們有什么不一樣的。
最先印入眼簾的便是搭在蛇背上的腳踝,白皙柔膩,在青翠的鱗片上顯得更外的白,順著腳踝往上,便能看到枕著蛇睡著的纖細、柔美的身姿,她側躺著,柔順的黑發披散在身后,美麗的指尖搭在女青盤起的蛇腹上,因為一天的睡眠,光滑的綢緞睡衣變得不太規整,衣領從肩膀處滑落了一半,露出了半截精致美麗的鎖骨。
在青蛇龐大身軀的襯托下,睡得無知無覺的風漪被襯托得更加嬌小,脆弱的脖頸、似乎一折就會斷掉的細腰、纖細的手臂,所有的一切,都讓人發自內心的覺得她是美麗的、脆弱的、需要保護的。
哪怕她們其實很了解,這只是保護色罷了,就像森林中顏色越是艷麗的生物,往往也代表著越危險,因為它們不必讓自己變得不起眼繼而達到保護自己的目的,可以肆意的散發著自己的美麗它們有足夠的實力殺掉所有對它們心懷不軌的生物。
可哪怕如此,人也很難在第一時間就記起這件事來,反而會忍不住放輕、放柔自己的舉動,本能的讓自己的行為顯得不那么冒犯。
女青抬起來,睜開眼看了一眼靠近的陌生人,見是女錘,又重新躺了回去,女錘看了眼可憐兮兮縮在角落的女赤,有些疑惑難道它們是又吵架了嗎不然為什么會離這么遠
自從不怕冷后,風漪便沒有再抱著女赤睡覺的習慣了,畢竟人睡覺時,還是對柔軟、毛茸茸的膚感更加感興趣,但女青卻斤斤計較起來,因為按照常理來說,女赤走了,自然就該輪到自己了,然而哪怕不用計算,女青也知道女赤肯定是比自己睡覺的次數要多得多的,于是它毫不客氣的讓女赤暫時先爬遠一點,不能搶占它的位置。
因為它發現,風漪睡著時會更本能的靠近熱源。
而比起女赤來說,它毫無競爭力。
女錘沒有多想,只試圖喊醒風漪“大王,該起來了。”
風漪并不是賴床的人,所以女錘沒喊幾聲,風漪便從床上爬了起來,整理好儀容后便又去日月臺蹲著了,順便也將昨天被蛇占統計出的戰損表拿著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