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亶試圖回憶起一切,他努力的傾聽起那熟悉的聲音,可不知為什么,那聲音顯得十分模糊,俠亶只能分辨出是個男性在說話,說的什么卻是一點都聽不清,只是隱約感覺,有些熟悉。
究竟哪里熟悉了
俠亶想啊想,終于想起來了,這種熟悉感,是來自于老師教導他時,所發出的那種有些沉悶的、慢悠悠的、讓人不由自主心思跑歪,想出去玩樂的教導聲。
他這樣想著,周圍黑暗的濃度突然就開始減淡。
一點一點的變淡,逐漸的,世界有了光。
黑暗中,走向光明是人的本能,本來還站在那里不動,連旋轉身體觀察的動作都沒有的俠亶也不由下意識向光源走去。
隨著他走去,四周的黑暗也逐漸被驅散,周圍晃動著灰色的、黑色的、灰白的光影,如同人直視太陽看到的光圈,不甚清晰,沒有具體的形狀。
俠亶下意識瞇起眼,試圖看清這一切。
終于,他看見了。
那是個年幼的、小小的身影,他老實的穿著并不太方便的寬袍,板著臉,努力模仿著父王的神情,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大人。
他在向自己走來,然后,提起小小的木劍放在手中,雙手握住,抱拳彎腰“老師。”
老師
我是老師
俠亶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剎那間,原本霧蒙蒙的世界,突然一下子就變得清晰了起來,頃刻間亮如白晝,周圍的場景,也一下子變成了教學時的書房。
他看著自己穿著的月白衣,上面繡著精致的圖騰紋,是很艷麗的色彩,那是只有巫才能穿著的。
很熟悉的場景,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俠亶有些恍惚。
“老師,您昨天跟我說要跟我講我們為什么會離開故土來到這里,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俠亶的注意力立馬就被聲音給吸引了過去。
熟悉的環境。
熟悉的稱呼。
熟悉的長相。
這暗示,已經豐富到溢出來了。
俠亶下意識的,仿佛自己就是那老師一般,開始講述起來“在曾經,我們生活在大海上的一座島嶼上,那是離大日最接近的地方,只要爬上島上的高山,就能見證大日落下,將天空、大海都染成了赤色,所以我們曾經,也被稱作赤人。”
“有一天,有一個人來到了我們這里,她以蛇做珥,是被大日拋棄的人。”
“她對我們的王發起了襲擊,帶走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