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女陰是會看心情接待蠻夷部落的,若是那一年收成好蠻夷部落帶來的東西也足夠多、足夠好,她們是會舉行一場晚宴邀請他們參加的,但如今關系有了裂縫,自然也就不會再做如此多此一舉的事了。
蠻夷部落走了之后,離大祭舉行的時間就更近了,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種期待又忙碌的氛圍內,宛如過年一般。
這一切都不需要風漪去忙活,她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好,因為繡娘不是早幾年就開始準備衣物的,所以風漪跳祭舞要穿的服飾緊趕慢趕,在如今才將全套給完全弄了出來,呈到風漪面前。
這一全套從頭包括到了腳,應有盡有,發釵是金屬質地,顏色金燦燦的,有些是青銅,也有一些是別的稀有金屬,有些是純考驗匠人的雕工,而有一些則運用了點翠技術,將蛇褪下的艷麗蛇鱗給鑲嵌了上去,是一種女陰獨有的點翠工藝。
這類首飾顏色極其艷麗,不同于點翠首飾只有藍色,用蛇鱗鑲嵌后的首飾能呈現出多種顏色,堪稱五彩斑斕,比衣服染料的顏色要豐富很多。
但今年的首飾有些奇怪,極細的金絲臂釧上鑲嵌的蛇鱗竟然是很統一的綠,包括腳鏈發簪,竟然都是主體與金綠為主,輔以碧玉,連祭服,竟然都是草木染的各種深綠淺綠,風漪看著就覺得綠油油的。
這可跟女陰以往的審美不同,要知道,由于這個時代染料的稀缺,越是難以實現的罕見顏色,越是會被用在重大場合,因此無論是蠻夷部落還是國家貴族,重大場合一眼看過去每個人都是五彩斑斕的,各種艷麗的色彩都在往身上懟,區別只是在于有些勢力搭配的雜亂,而有些勢力的一眼看上去就賞心悅目而已。
女陰的審美自然亦沒有因此而免俗,色彩艷麗在她們眼里就等于好看,淺淡常見的顏色則觀感平平,所以風漪都已經做好了自己穿得跟孔雀開屏似的上去的準備了。
當然,這一套衣服也跟不華麗搭不上邊,每一個首飾上都能看到核舟記那種精巧的花紋,項鏈也繁雜精細,戴上重量也不會輕,衣服上更是有著各種花紋,屬于那種一眼看過去是很清爽舒服的顏色裝扮,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仍然是一套極其華麗的祭服。
只是顏色統一的有些過于離譜。
風漪疑惑地問鳳糧“今年的祭服怎么這么低調”
沒錯,就是低調,是那種很含蓄的奢華的感覺,之前鳳糧讓自己看祭服,風漪沒去,所以她現在才發現這一次的設計著實有些不符合女陰人對祭服的審美,竟一點都不五彩斑斕。
鳳糧道“她們是根據大王您上次露出的蛇尾設計的,大王不喜歡我讓人去將備用祭服呈上來。”
“不必了。”風漪聞言立馬搖頭,她不用想就知道,備用祭服肯定是她們以防萬一按照以往的審美設計的,那不能說是東北大花布,但也確實顏色多得晃眼,審美跟乾隆有一篇,色彩搭配從來都跟淡雅搭不上邊。
所以風漪也就只是好奇她們為什么要這么做而已,根本沒有換掉的打算,事實上,她對這套衣服其實挺滿意的,至少看著不那么晃眼睛。
雖然這衣服也跟簡單素雅搭不上什么邊就是了,但考慮到這個時代人的審美,已經很不錯了。
她擺擺手讓人把這些東西給帶下去,沒有試穿的打算,畢竟她的尺碼她們不可能弄錯,沒有試的必要,而且這一套穿下來,半小時能穿完都夠嗆,風漪實在是不想去受那個罪。
鳳糧帶著侍女小心翼翼的將這一套制作不易的祭服給帶了下去,風漪躺在女青女赤組成的靠椅上,正打算休息一下,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竟然開始蠕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