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夜襲,過程出乎風漪意料的順利,她沒有想到狼部落的首領會派一群廢物來守塔,要知道,狼心可是首領的兒子,只這個身份,便足以讓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聽從他的命令,而當領頭人都荒淫起來時,底下自然也會上梁不正下梁歪。
是她把狼部落想得太正常了。
風漪想到自己在出發前和空氣斗智斗勇的情況,就不由覺得好笑,百年的和平,數代人的更迭,讓狼部落根本沒有想過防備女陰,時光足以消磨太多太多的往事,將曾經刻骨銘心的一切都給遺忘掉。
而大部落,沒有哪個部落敢輕易挑釁,這讓他們一直面對著的都是狩獵帶來的危機,自然而然便忽略了人禍。
這也是時間流逝所帶來的必然結果,機器長久不用尚且會生銹,更何況是有著前人留下的教訓,卻仍然還是會犯著前人之錯的人。
她拍了拍狼心的臉“想活嗎”
“想想”狼心忙不迭的回答道。
風漪“那就按孤說的做。”
她拿過被女錘浸濕的手帕,擦了擦手,這才揚長而去,狼心看著風漪走遠,才敢從地上爬起來,營地里毫無防備的人,根本不是有備而來的女陰人的對手,短暫的交鋒后,營地便落入了敵手。
他邁步準備回去,然而腳步才剛踏出,就不由感到了腿一軟,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狼心沒有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狼狽,事實上,他的腦子已經一片渾噩了,仿佛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
他捂住頭,發出極痛苦、又極小地嗚咽聲。
他在害怕,他在痛苦,他很清楚,自己是狼部落的罪人,如果不是他從獵物中挑出了肉烤著吃,如果不是他不以為然的無視了告誡,覺得他們太大題小做了,如果不是他欣然接納了對方送來的美人,還讓他們將每個帳篷都送了人過去,這里絕對不會就這么輕易的陷落。
他是罪人,他是狼部落的罪人
狼心痛苦的嗚咽著,那并不好看,很狼狽的嗚咽聲,圖騰戰士冷眼旁觀著,慢慢的,他又撐起雙臂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牙齒咬著嘴唇,已經咬出了鮮血,混著眼淚鼻涕落了下來,他不停的倒吸著鼻涕,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他彎著腰,仿佛極痛苦似的,在女陰人的注視下,一點一點挪移回了關押他們的帳篷中。
營地里有著被因為高層送回來的子嗣,同樣也有著真正干實事的,并非溫室中的花朵,雖然他們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之后卻在拼命的反抗著,以至于后面被拖進來的幾乎人人帶傷,看到狼心回來時,眼中止不住的流露出了怨恨的神色。
雖然他們同樣沒能抵得住誘惑,遺忘了首領的命令,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將那些懊惱、愧疚乃至惶恐都宣泄到狼心身上。
狼心沒有理會這些視線,自己找了一個角落縮了進去,對族人的咒罵充耳不聞,像是沒聽到似的,但人卻又沒有睡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方向,卻又沒有聚焦,看上去多少有些滲人。
咒罵著他的人見此,也沒了咒罵了興致,跟同伴擠在一起,在對未來的恐懼中逐漸睡了下去。
他們知道,如果敵人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殺死他們,那基本就意味著,他們并不會死,所以雖然對未來的命運彷徨,卻并不是睡不著。
亦或者說,他們需要用這種反應,來告訴女陰,他們沒有絲毫逃跑、反抗的打算。
夜更深了,女陰的速戰速決,給她們留出了充足的時間迎接黎明的到來,經歷了短暫的兵荒馬亂后,營地也變得更加安靜,從外面看去,一切正常。
或許是狼心他們的表現拉低了眾人對狼部落所有人的看法,以至于女陰對他們的看守也并不嚴密,再加上帳篷這類建筑很難不出現視線死角,所以其實只要有心想出去,總是能找到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