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助只是儀式上的一個小插曲,儀式還在繼續,無論如何,對大家來說最關心的還是那些如今正在覺醒儀式,等待覺醒的孩子們。
誰都清楚,這樣的覺醒天賦好壞,其實也是跟年紀畫上等號的,如匣助這樣的成年人,覺醒固然讓人羨慕,但她們比正常覺醒的人少了許多年訓練的時間,成就注定有限。
更何況,她們對匣助本來就是陌生的,自是更關注其她孩子的覺醒。
女陰的百姓也是關注著這些的,因為每回覺醒的圖騰戰士的人數,都往往能跟未來三年的生活艱苦與否畫上等號,而一旦覺醒的人數不足,不夸張的說,一個部落因此而消亡都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所以,每看到一個人的身體出現明顯的變化,看到她們手臂上、臉上的圖騰紋,她們都會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喜悅的驚呼,或是控制不住的甩一下胳膊,與身邊陌生的人擁抱在一起。
風漪也注視著她們,由衷的感到了喜悅,在她的眼中,這些孩子覺醒的圖騰紋顏色其實是不一樣的,并不像眾人眼里看到的那樣只是在發光,而是像蛇類的花紋一樣,展現出各種色彩來。
但整體而言,并不如真正的蛇類那樣豐富,大體來說,可以分為蟒蛇和看起來更靈巧纖細的小蛇,有毒無毒則不在風漪能辨認的范圍內了。
不過依照這樣的區分,風漪也能明白她們更適合哪個領域,讓她們不必經過一次次訓練才能找到更適合自己的道路。
這次風漪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圖騰紋是怎么誕生的,它們從孩子們的身體內鉆出來,就像是血肉之中沉眠的力量被喚醒,那一個個圖騰紋錯落有致的在她們身上聚集,面頰、脖頸、胸前、手臂
它們一點點覆蓋上去,看上去并不突兀,就像是蛇類身上錯落有致的鱗片一般。
風漪突然有一種感覺,這種圖騰紋,就像是她的弱化版,也許,但圖騰戰士進階到高階時,也能如她一般,展露出蛇尾那種形態來,她也不相信,僅僅是高級圖騰戰士便是這條道路的盡頭,不然曾經的那些大巫,又怎么會費盡心思將一條門檻不夠高、又沒有高端戰力的道路在人族中推廣出來
只是如今所有的已知信息,都只止步于高級圖騰戰士,也許是需要天賦,又或者是別的什么條件,才能讓她們打破這個桎梏。
隨著她們身上的紋路逐漸加深,長老們的吟唱也緩緩低沉了下來,風漪隨著吟唱緩緩將雙臂交疊于胸前,整個人都懸浮于火焰之上,不知從哪刮來的大風助長了火焰的囂張氣焰,讓風漪看上去就如同被火焰淹沒了一般。
她輕輕嗅了一下,還好,沒有燒焦的糊味。
風漪這才放心下來,隨著長老們最后一個音節的落下,她猛地張開雙臂,身體殘余的力量釋放而出,原本如火星一般渺小的流光,在此時卻一改原本的不起眼,變得奪目耀眼起來,眨眼間便將周圍淹沒,宛如一片光的海洋,并且大浪還在逐漸朝山下蔓延而去。
來參加儀式的,最小的也有十歲,更小的孩子在儀式進行到中段時便會被帶走,因為儀式最后的階段只允許成年人參與。
這是圖騰覺醒儀式上最后的一步,也是火種最后的饋贈,宣泄而出的能量對新生的孩子們來說不亞于一場洗禮,天賦的孩子足以在此刻就直接入門,無需教導便知該怎么使用圖騰的力量,而對早已成為圖騰戰士的人來說,若是她們本就處在臨門一腳,那這爆發出的力量足以將她們踹進門內。
對普通人來說,這倒沒什么用,畢竟她們沒有力量,無法吸收這宣泄而出的力量為己用,但這卻是她們一生中唯一能夠如此清晰、明確的感受到圖騰存在的方式。
唯一的問題便是,這時宣泄而出的力量可不像剛才給孩子覺醒時那樣溫柔,大人還好,小孩卻極有可能因此而受傷昏迷,所以她們只能在儀式進行到一半時就選擇提前退場,
而哪怕是留下的人中,也在這光浪中人仰馬翻,尤其是原本還規規矩矩跪著等待儀式結束的戰士們,許多哪怕早有準備,也因此而被掀翻在地。
大長老將拐杖點地,深埋地下的陣法因此而微微亮起,止住了一些站在半山腰的普通人滾落下去的風險,避免一場慶典因此而蒙上了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