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俠亶的心情,卻在一日日的所見所聞下,越發排斥這一些,他覺得,他們已經快瘋了,如果以后王妹與人生下的孩子是個男嬰呢他們會怎么樣
俠亶發現,自己竟然不敢想象那個畫面,因為他已經預感到了那絕不會是他期望看到的場景。
在這樣的排斥中,俠亶既矛盾的盼望著匣助歸來,又希望他不要那么快的回來。
如今已經開春,鰕姑人也開始耕作起來,雖然他們以打漁為生,但也不是不種糧食,尤其是之前一直在搞好關系的神獸終于愿意來鰕姑安家之后,選擇耕種的鰕姑人就更多了。
說到底,魚他們已經吃膩了,哪怕魚的種類有很多,哪怕水里不僅僅是只有魚,但在他們眼里,這些都是沒有什么區別的。
鰕姑的大臣將這視為王女誕生所帶來的吉兆,這也是俠亶覺得他們越發瘋魔的原因,這明明是鰕姑數代人的努力,怎么能將其就歸在王妹一個人的頭上而選擇忽略先輩們為此所做出的努力了
更何況,他們現在就把王妹捧得這樣高,若是以后她的表現不符合他們想象,他們又會怎么做呢
俠亶盡量不讓自己生出這樣杞人憂天的想法,他是與鰕姑大臣們政見不合,但他更知道,他們也是在為了鰕姑的未來而努力著,只是他們都認為,對方的想法才會給鰕姑帶來災難而已。
俠亶沒有太大的主見,他很容易就被別人的言語所打動,所以哪怕他心里隱隱覺得這也許是不對的,也沒有因此而做出改變了,甚至因為開春的緣故,反而將匣助給拋在了腦后。
畢竟無論是哪個勢力,這都是很重要的時節,哪怕更多是以捕魚為生的鰕姑人也是如此。
冬天,這里雖然很少結冰,但魚群卻不會活躍,鰕姑人也無法像別的季節那樣長期呆在水下,雖然他們能自由在水下呼吸,但就像需要換氣的一些大型魚類一樣,他們也是需要換氣的。
本質上來講,他們畢竟都是人,而不是只是長得像人,卻根本不是人族這個種族的生物。
匣助被硨磲人送上岸時,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都不由生出種恍如隔世的恍惚來。
他在女陰呆的時日嚴格來說并不長,但自從圖騰覺醒之后,說是每天度日如年都不為過。
這一次的女陰之行,徹底改變了他的世界觀,以至于現在看到熟悉的一切,除了親切以外,反而生出了些許陌生感來。
而曾經所追求的一切,則不知不覺被淡化,從原本覺得大王異想天開,到覺醒圖騰后,所有的想法都頃刻間被推倒重建。
雖然他覺得女陰人在訓練時著實可怕,可同樣也不得不說,確實也很有安全感。
要知道,大荒陸地上就已經很危險了,水下那更是不用說,經常會有陌生的水生妖族跑到鰕姑境內,掀起的海浪會打翻許多捕魚人的船,會淹沒他們的房屋,他們是能在水下自由走動,可他們卻是生活在水岸邊的。
如果說女陰每年折損的圖騰戰士都是因為鬼怪妖族的話,那鰕姑就是折損在水里的。
善水者溺于水,他們在水下的功夫比別的人族都要強,但畢竟只是善水,而不像水里的魚那樣,水不會成為它們的一點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