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中,站這么高無異于是活靶子,但須北顯然并不在意,將蠱笛放在嘴邊。
頓時,一股音浪隨著笛音傳開,波及深遠,颶風在周圍刮起,并逐漸朝著四面八方蔓延。
某種意義上來講,須北其實是屬于跟女錘同樣的人的,她崇尚個人實力的強大,連看重勢力,也是為了集所有人的力量來控制己身,但與女錘不同的是,她并不莽,也不覺得擁有力量就能在戰場戰無不勝。
當一個人只靠自己就鎮壓一切時,總有一天,會碰上另一個人以個人的勇武來鎮壓著這一切。
正在交鋒的隊伍,立馬便察覺到了情形不對。
她們的氣血,竟被突然出現的無形力量給壓制了下去,此消彼長下去,頓時鬼氣沖銷,連帶著天幕都仿佛被遮擋,身上明亮的圖騰都仿佛蒙上了一層陰霾,讓人近乎難以克制的在心中生出隱約的惶恐來。
女錘抬頭看向空中的人,她的身軀在空中旋轉著,像是拿著笛子在跳一支自然之舞的天女,周圍盤旋著無形之物,其中蘊含著的磅礴力量,越來越凝練,越來越沉重,仿佛隨時都準備蓄勢待發。
這明顯是某個體系的巫施法時的模樣,并非所有巫釋放巫術時都是依靠念咒的,因為體系不同,自然而然也會衍生出各種方式,巫咒和巫舞都是最古老的方式,一個依靠聲音,一個依靠肢體,都曾是上古大巫最常用的方法。
但其中既然還有笛聲,那顯然說明是某個偏門的體系。
女錘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碎肉,并不為此感到凝重,高端戰力的加入,在戰場是很常見的情況,但通常來說,除非黔驢技窮,很少有勢力會選擇讓高端戰力入場。
畢竟,很多大型術法,是不分敵我的,不會因為范圍內有自己人就能精準的避開,很少有巫能做到那樣精準的操控。
女錘大喝一聲“列陣”
人群迅速的聚集在了一起,一種奇異的勢逐漸從她們的身上升騰而起,女錘抬起雙臂交疊在自己胸前,大王說,當一個軍隊萬眾一心時,便會凝聚出一種勢,而這種勢,會形成一個魂,被稱作軍魂。
這么重要的東西,風漪回去之后自然不是沒有試用過的,只是雖然風漪自己能輕易召喚出來,換了別人卻極難,反復試探后,也就只有在十萬大山中死守狼山的女錘和其留守的戰士能夠激發這一切。
但激發的前提還得是風漪給她佩戴上群威群膽這個技能,畢竟這個技能能讓將領跟麾下戰士默契增加,更有利于凝練軍魂。
饒是如此,在現實中,或許是沒有外部的刺激,她們并沒有成功將軍魂召喚出來,倒是風漪讓巫在她們夢中編織出了一個大型戰場后,反倒讓其被召喚了出來。
那是圖騰與她們的精氣神所結合產生出的抽象存在,與風漪上一次召喚出來的軍魂,其實并不太一樣。
女錘回憶著那種場面,大喝道“我女陰女郎”
“愿為大王效死”
隨著近乎本能的齊聲大喊,她們身體上的圖騰仿佛都因此齊齊震動了起來,光華流轉間,難以計數的光點仿佛化作了浩瀚銀河,在空中編織出了一個若有似無的虛影,仿如大日一般,蘊藏著無盡的熾熱力量。
龐大的蛇軀宛如吞天巨蟒,在這一切,它動了。
龐大的身軀游蕩而去,張開巨口吞下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被它吞下后一起步向了滅亡,走向了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