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巫醫,大多都是沒有太多的衛生意識的,大家都是十天半個月洗一次澡,沒人會覺得那有什么不對,只有少部分生來愛干凈的人才會去做那些在別人眼里多此一舉的事。
久而久之,那些不怎么注重清潔的巫醫中,有一部分人突然發現,她們生活的地方,仿佛蚊蟲鼠蟻難見,她們照顧的病人,不知為何竟遲遲不見好。
一開始,這種發現并沒有人重視,反倒有人為此而驚喜,因為巫醫大多都不怎么會去專研戰斗之類的巫術,光是去了解各類藥材和知識時不時的革新就足以牽扯掉她們全部的心神了,所以如果能像這樣兵不血刃的解決掉來犯者,誰又會反對呢
可逐漸的,大家都發現這是把雙刃劍,健康的身體逐漸被病源體替代、潛伏,一點點脫離了原本的器官,所帶來的不僅僅只是身體上的改變,還有思想上、認知上的差異。
一場針對巫醫的變革便由此發生,最終以疫巫逐漸銷聲匿跡而終結。
常人或許不明白疫巫所造成的影響,可對每一個有能力能夠出入野外的超凡人士來說,這都是必須要了解的事,因為只要巫醫一天沒有停下發展,就永遠還有可能有疫巫的誕生,她們所能做的僅僅只是盡量的將這種巫扼殺的源頭,還有就是一見到就立即上報而逃離。
說到底,疫巫連死了,都會是一個禍害,她們死的地方必然會成為一個死地,根本沒辦法靠巫術封鎖,至少目前的巫術還做不到那種程度,頂多能將疫巫在臨死前放進類似于妖獸開辟的異空間之類的地方,然后再用種種方法封印避免病源外泄。
只能封印不能毀滅,便足以說明這其中的危害性。
而哪怕是異空間,其實也不能讓人放心,因為時至今日,還沒有人能弄清楚,那些被妖獸開辟出的異空間,究竟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還是本身其實是從同一個地方分割開來的
不搞懂這一點,她們對這種看似比較一勞永逸不用擔心泄漏的方法也是憂心忡忡。
女錘一邊撤退,一邊發送信號,讓從其它幾面進攻的鰕姑人也開始撤退,不然不知情的情況下一頭扎進了病毒中,那這支隊伍就不得不面對當場病解自絕的下場。
須南也沒有想到,一直都表現出自己只是個蠱巫的須北竟然會是疫巫,惡鬼并非沒有生前的記憶,須南甚至覺得自己的鬼軀似乎都癢了起來,它抓住須北的衣領“你瘋了嗎”
沒有人不忌憚疫巫,哪怕是惡鬼都不例外,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群瘋子會不會在哪一天研究出專門針對惡鬼的惡鬼病源來。
更何況,哪怕不考慮這些,疫巫的病源可都是以她為中心擴散的,而離這些病源最近的,可不是那些敵人,而是它們自己的人。
須北拍掉它的手,平靜道“你有心情跟我在這兒扳扯,不如帶著那些還活著的趕緊跑。”
須北并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么問題,對方詭異的手段讓她并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還有別的手段能留住自己,而如果接著固守待援,以她們現在所展現出的劣勢,守不守得住都還是兩說。
這并不全是因為自己的指揮失誤,不是為自己找借口,她只是做了一個指揮者按照自己的經驗做出了她認為正確的行為而已,換個人上,考慮到自己所擁有的優勢,也是會做出差不多的決定的。
而哪怕沒有她做決定,以對方的情況而言,也未必能守得住。
須北看得出來,敵人中的那些男性倒還好,可那些女性,各個氣血旺盛堅固到幾乎讓人覺得不敢置信,那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擁有的氣血,絕大多少惡鬼在她們面前,都很難不被克制的死死的。
這也就罷了,畢竟不管怎么說,惡鬼也有自己的優勢所在,可須北瞧得出來,這群人對惡鬼似乎不是一般的熟悉,粗熟點說,惡鬼撅個腚兒她們立馬就知道它們下一刻會做什么。
這種情況下,她們還怎么守
須北知道只要堅持守下去,局勢再差沒準也還是有機會守住的,可沒那個必要,她們能等待支援難道對方就不能等待支援了嗎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須北覺得,自己也沒必要跟它們拼命,自然還是先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