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不由面上變色,腳下不時有巫陣靈光亮起,顯而易見,這是女陰瀕臨滅亡時,才有可能被用出的手段。
她瘋了不成
戾又驚又怒。
別說是惡鬼了,連被召集而來的人見了也不由大驚,不過,圖騰之光所化的人影尾巴緩緩擺動著,如水流一般從眾人身邊經過,并沒有對他們造成什么影響。
眾人見此,不由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這樣明顯有傾向性的造型,哪怕他們知道肯定是與女陰有關的也仍不由心生畏懼,直到見對方確實沒有傷害自己才放下心來。
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忍不住升起更深的畏懼與驚駭。
大家也都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人,他們生活在妖獸比人多的地方,誰還沒有在山林中見過幾回大場面誰還沒見過移山填海般的威能
但眼下所見,卻更讓人望而生畏,畢竟,妖使出的手段,再怎么樣也離他們太過遙遠,而人,卻是時時能見到。
光影風漪舉起手,風漪也同時伸出了巨大的手掌,然后,五指一握,就將鬼全部都握在了手心。
戾自不甘坐以待斃,鬼王城中彌漫著的道道黑氣,在此時盡數回歸,所有的建筑也因此而頃刻倒塌,畢竟它們本就是用黑氣所鑄。
然而黑氣離開,原本的地方卻非空空如也,而是一個個拿血肉鑄成了墻壁的人或獸,大多面目猙獰,身形扭曲,但就如畫上用的色彩一般,沒有一點凹凸不平,表面光滑,仿佛只是被畫上去的一般。
但那可能嗎
濃郁的黑氣在光中彌漫,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從手掌中掙脫出來,指縫中泄露出的黑氣便足以讓人心生畏懼,只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生出一種驚惶之感。
單看表面,似乎還真能與那光影一較高下。
風漪看著這一幕,面無表情,別說只有一個鬼王了,就算再來幾個,也不可能會有用。
因為,她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打算施展過這樣的手段,而只打算靠人力將它們攔截而下,畢竟她不可能真給對方進入巫咸國的機會,只是需要它們充當鑰匙,先將巫咸國引出來,然后她們再在對方志得意滿時出手就好了。
不管她對巫咸國有沒有興趣,那到底是人的地盤,她不可能讓惡鬼進去的。
但她一開始的打算只是慢慢去磨,畢竟那么多的蠻夷人應召而來,又有大陣設下,自是不可能有鬼逃跑,慢慢磨就是了,反正,她不缺時間,惡鬼才缺。
而這樣做,還能消耗一部分蠻夷的力量,她是一點也不在意她們的消耗的,畢竟當部落變成了村落,方便的不只有女陰,還有他們自己。
在發現無數個村落聚集起來,竟然有那么多的圖騰戰士時,總會有一些蠢貨為此而生出異心來,散沙不足為懼,可如果他們團結起來呢
哪怕不與女陰爭什么,可只要他們聯合起來,比起之前,又能得到多少
風漪懶得與蠢貨計較,也不想去教,只要在大戰上消耗一批,剩下的自然也就不足為懼了。
可人總是沖動的,她沒那個耐心去等他們一點點將惡鬼磨死,也不再想把鬼王給俘虜,一點點去掏空它活了這么久,究竟知道大荒的多少隱秘。
她只想讓它死。
而她,會親自送它去死。
巨大的手掌,沒有半點懸念的,手指緩慢的合攏。
咔嚓、咔嚓
仿佛有什么碎裂的東西響起。
在難以估量的龐大力量下,任何反抗都只是無用功,從指縫著漏出的黑氣近乎瞬息間鉆入了鬼群,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