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石磚鋪砌的平坦大道上,風漪仍很沒有危機意識,像是旅游似的打量著四周,很難想象,一整座城都拿這樣的石磚鋪成,該是怎樣的一個大工程,但在聯想到這里住的都是巫,這又算不上什么大工程了。
不知走了多久,風漪停下腳步,凝視著面前高大而神秘的殿宇。
跟其它建筑不同,這些殿宇竟然是隱藏在滾滾的黑氣當中,若隱若現,一看就不太像什么安全的地方。
風漪慢慢靠近,像霧一樣,走得近了,反而看不到黑氣了,在風漪走近后,兩條蛇似乎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便從她手臂上爬了下去,蛇軀消失在了遠處的黑霧中原路返回,不難猜測,再過不久,也許它們又會變成原本的石雕。
她仰頭打量著這個被石蛇引來的地方,殿宇上并沒有什么匾額,讓人無法分清這究竟是什么地方,但來都來了,風漪便干脆的走上了臺階。
越是走進,便越能感覺到殿宇散發出的壓力,沉重的仿佛肩頭壓著一座大山,風漪不知道這是殿宇本身自帶的威能,還是這里曾經住著什么實力很強的大人物的余威造成的。
但不管如何,她因此走得很慢很慢,但最終,她還是走到了殿門口。
殿門緊閉,雖無灰塵,卻給人一種封閉已久的感覺,不等風漪伸手,殿門便自己打開了。
像是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封印一般,滾滾的黑氣如同灰塵一般朝著人涌來,風漪站在原地沒有動,因為如果黑氣真的有危害的話,那她在走近時就不知吸了多少了,也不差這一點了。
黑氣拂面,跟幻象一般,并沒有給人帶來什么感受,也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宛如海市蜃樓一般。
風漪倒是很平靜,畢竟黑氣之前在假的巫咸國就已經看到了,大概是那些祖巫的東西,風漪還真不怎么怕,跟現在的人不同,曾經的巫,或許手段看上去比如今大荒的巫要血腥殘忍,但對自己的族人,她們幾乎都可以用圣母來形容。
雖然她們留下的后手可能在漫長的歲月里發生變化,但風漪同樣也相信,為了子孫后輩的安全,她們大概也針對各種情況都做了布置。
現在的人,任何一個都能稱得上人心不古,而那時的巫,幾乎每一個都稱得上圣母,只是圣多圣少的區別罷了。
風漪邁步跨入殿中,空蕩蕩的,只有一個王座在最高處擺著,這讓她不由有點意外。
王座很樸實,樸實到,完全是用白骨堆砌而成。
無數的白骨,壘起了一座屬于一個人的王座,早已認不出屬于什么種族的骨頭,看上去,坐上去估計不會太舒服,卻能看出,這個王座的主人曾經的戰功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