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伸手,從自己的兩個耳垂中抽出一把影草出來。
蛇占嘴角不由抽搐一下。
素龍山脈里生活的人習俗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奇肱國的影像,所以幾乎人人都擁有著一對在外人看來極其怪異的耳朵,平常上頭也會帶著各種各樣夸張的耳飾。
結草而環便是其中一種。
因為草是最廉價的材料,所以許多人都喜歡用花草來作耳飾,干枯或者枯萎了就能換掉,比金石樹木要方便許多,所以大漢這么進去時,也沒有人對他的造型而生出疑義來。
畢竟影草這種植物本就少見,離開根系后只存在不到半天便會枯萎,偏偏用處又小,認識的人本來就少,而大漢為了避免被發現,還將其混雜在了別的草料當中,也不知他是從哪找來這么多影草的。
除非運氣極差,不然這么多影草中總有那么幾根能記錄到想要的影像。
可偏偏,大漢就是那個運氣極差的
在折斷了十數根影草記錄的都是一些無意義的畫面后,大漢臉上原本的自鳴得意消失無蹤,反倒生出了汗意,折斷影草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蛇占見此揚了揚眉,倒是很平靜“不必再試了,那四人中應當有人在來之前用了巫法,看不到的。”
想要隱瞞自己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只單純披個斗篷就能成的,氣味、言行舉止、聲音都會出賣一個人的身份,所以在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身份時,各種各樣的巫法都會出現在他們身上,讓人哪怕親眼見到過對方長相,提筆想畫時大腦卻能一片空白。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的話,在大漢過去時,蛇占就會想辦法將留存著巫術的東西交給他,而不是在這兒聽他口述了。
所以在看到大漢拿出來的影草時,蛇占并不興奮,如今的情況不過是佐證了她的猜測罷了。
這般費盡心思的隱藏自己的身份,蛇占想,只要回去讓孟極巫推算一番,就能大致猜到來人了,畢竟,越是隱藏,往往泄露出來的才反而是最多的。
蛇占并未對此感到多為難,畢竟藏頭露尾,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已經表明了對方不敢正面跟女陰對上,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此,蛇占擺擺手,示意大漢可以退下了,大漢見此,立馬行禮退下。
蛇占看了對方一眼,便回身進了屋子,條理清晰的將所有事的脈絡都一一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