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勢力都是不排斥支脈認祖歸宗的,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支脈的融入對主脈來說無關痛癢。
畢竟一個勢力,只能有一個說話的聲音,而他們鰕姑,卻還擁有著不算少的人口。
要知道,他們生育很少像其他人那樣一胎僅有一子,畢竟他們懷孕的方式與普通人不同,所以他們可以用上幾個月的時間去篩選血脈,留下健壯穩定的血脈,最終一次性孕育而出。
這就導致了哪怕鰕姑困境如此明顯,繁衍到現在人口看上去也沒有少得過分。
但這對女陰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
國師看得很明白,有些事不必明說,他也能大致猜到對方的想法,因為如果他也處于這樣的位置的話,他也是會這樣做的。
而且,他不相信女陰是最近才發現他們的,國師一開始雖然沒有重視俠亶的話,可等那名有著女陰圖騰的戰士回來,國師再如何也會謹慎以待。
所以他去查了查以往的記錄,女陰以往與鰕姑維持著十分友好的關系,這種關系不是說平常來往得有多密切,兩國間有多少交易重合,而是一種平淡如水般的感覺。
但鰕姑弱勢時,女陰從未落井下石過,強勢時,也不曾刻意多做什么,甚至每次鰕姑遇上什么事,雖然女陰不會主動出手,但只要鰕姑找過去,她們也不會客氣。
以往沒有人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勁,只覺得對方厚道,可如今再回頭看,這一切行為就顯得很有深意了。
國師甚至認為,當初魚婦到了陸地上后一直往這邊走,也許就是清楚她們在這邊。
但這么多年來,他們一直都維持著互不干擾的關系,鰕姑是真不清楚,而女陰,大約是看不上。
如今之所以沒有選擇維持原樣,國師其實傾向于女陰內部也經歷了一些變革或是遭遇到了什么困境,這很正常,祖上的榮光確實讓人敬佩,但后人能否復現卻從來都要打上一個問號。
不過國師也很清楚,女陰問題再多,情況也必然是比鰕姑好的,他們堅持到現在,魚婦留下的能讓人孕育生命的能量已經越來越少了,堅持不了幾代,所以哪怕女陰不愿,他們也會厚著臉皮湊上去。
畢竟如果真等油盡燈枯時再過去,對方接不接受是一個問題,接受之后他們能不能站穩腳跟,就更是一個問題了。
所以在國師看來,他們這一代人是注定要犧牲的,這叫投名狀。等他們老的老,死的死,下一代也就能徹底融入進去了,而他們所能做的,就是去爭、去打,留下一個足夠好的印象,為后代打下足夠夯實的根基,這樣后人的生活才不會太差。
畢竟,說好聽點是融合,不好聽點,他們就是去投奔的,窮親戚,自然得老實點,能出力干活就干活,什么都干不了等著對方把飯喂嘴邊嗎
只要王女以后在女陰站穩腳跟,他們這一脈總歸是倒不了,能成為女陰中的一大姓的。
至于俠亶,國師希望他能夠明白這些,然后嫁給一個在女陰地位足夠高的人,幫扶一下王女。
但鰕姑別的家底,國師是不愿意給他的,不然等他懷孕后,總歸是會念著自己小家的。
俠亶并不知道國師已經想得這么遠了,他睜大眼睛,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眼里所看到的美好突然變成了另一副模樣,可他又很清楚,國師沒有必要騙自己。
鰕姑想盡快融入,女陰想完全掌握話語權,這些,都能通過一場戰爭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