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仿佛在開慶功宴的聚集在一起的狂亂的“入侵微生物”。
它們聚集在一起竟然不是互不干涉的在水中游曳,反而有很多都在量量甚至成群的互相撕咬和攻擊。
哪怕對方是它們的同類,也沒有絲毫手軟。
但這種同類相殘的攻擊在他的目光觀察到它們的瞬間就停止了下來,然后這些入侵的微生物們突然齊齊地對著他張開了大口,一個個從水中跳躍、撲面而來。
如果不是試管的玻璃壁阻擋了它們,大約就是茍富貴的眼睛和整張臉都被它們給糊住了吧。
第二次看到這種兇殘的連同類都殺的“天外來客”,茍富貴沒有再驚得往后退一步跳起來。
但臉上的表情真是相當難看了。
“所以墨菲定律真是最讓人討厭的定律了。”
一件壞事如果有極其微小的可能性會發生,那么它最終一定會發生。
就像這杯完全被入侵微生物證據的清茶。
就像看起來無比正常的老板和老板娘,實際上早已經被入侵甚至可能不是人的糟糕結果。
茍富貴直接郁悶地向后仰倒,被謝天狼結實的手臂接了個正著。
“這絕對是地獄模式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我們最后能不能回收世界核心和咱們的老家去了。”
更別說修補世界核心了。
房內的氣氛凝滯了片刻,司無涯的聲音響起“可能地獄下面還有深淵。”
“我初步研究分析了一下這種微生物,除了原來的那些特性之外,還確定了它們確實擁有著類似于天賦技能的偽裝能力,與其說是偽裝可能用完全復制這四個字更恰當一些。
這些微生物可以入侵動植物的身體然后慢慢地入侵吞噬動植物體內的細胞、吃飽喝足以后再分裂自己復制變成那些細胞的模樣,然后取而代之。”
“但重點并不是它們惟妙惟肖的偽裝,而是這種偽裝一旦選定了復制的對象就幾乎不會再改變了,這些偽裝者所呈現出的特性也會變成和它們復制的動物或者植物的特性。只要它們不解除偽裝,那就算從它們體內提取出的物質,也不會有一點半點屬于它們族群本身的特質。”
司無涯推了推眼鏡“這么善于對于本體的自我保護,我覺得滅殺它們或者破壞它們的活性的重點應該就在它們體內的原液本身。”
“它們本來就不是地球上的生命,地球上的物種或許根本就沒有辦法克制它們,而它們體內的原液卻是它們必不可少的也同樣是天外來物的存在。”
“大概率,用它們體內本身的原液就能夠制造出免疫或者殺死入侵微生物的藥劑了。”
司無涯說著最后一句話眼睛就看向茍富貴和謝天狼,最后目光還是和謝天狼對視了。
他有點不太敢看茍富貴,畢竟自己的橘座還在人家姐姐手里拿捏著,這時候總有一種特別虧心的感覺。
謝天狼卻非常熟悉這種眼神了。
這是需要他們義無反顧地上前、需要他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和最大的犧牲的沉重又賦予責任的眼神。
他看過太多這樣的眼神了,曾經覺得是無上榮光。現在他依然認為這是榮光,卻更希望日后所有的守護者都不要再面對這樣的目光。
到了那個時候,大約世界和平所有人都平安喜樂了。
“已經被入侵的殺人植物和動物都沒辦法提取出微生物原液,所以你想讓我去哪里找微生物原液湖水里但是那些東西也很小,或者我在湖水的最深處打一桶水”
司無涯看著謝天狼那毫不退縮的眼神,有些感嘆又有種莫名的惺惺相惜。
他們都是不會因未知困難而退縮的人。
“你說的是最好的情況。”
“湖底深處的入侵微生物一定是最多的,或許提一桶水就能讓我提純這些熱情微生物體內的原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