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哈哈認真地表達了他的委屈和不解,不會說話的它依然被富貴美人無情甩鍋。
好在哈也不是很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啦,哈現在就是又濕又累,要不是為了狗命真的就想趴了。
連哈士奇這中充滿精力喜歡撒潑的狗子都感覺到疲憊,就更別說走在泥濘山路上、還背著背包的人們了。
抱怨的情緒從一開始滋生就沒有消散過,區別只是有的人在不停地絮絮叨叨、有的人在小聲地罵罵咧咧、還有人在低聲地哭泣而已。
最疲憊的是帶著孩子和老人的家庭。
孩子本就比成年人的體質差很多,又是無法完全控制自己情緒年齡,一旦累了、疼了就會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來,這時候哭鬧是最基本的操作,趴在地上撒潑打滾死都不愿意走的占了大多數;
而老人們雖然比孩子們更懂得忍耐和沉默不想給自己的家庭增加負擔,可當有一位老人手捂著心口忽然倒地的時候,所有的忍耐和體諒都瞬間崩碎。
“爸爸救命啊,快來救人啊我爸暈倒了”
這急切的吼聲從茍富貴他們后面的四號小隊里傳來,人群開始騷動。前面收到消息的兩名列車醫務人員快速跑來,而花姐的丈夫,那位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士也在這時候瞬間銳利了眼神轉身向后走去。
茍富貴幾人看向花姐,花姐有些驕傲地笑“我老公,劉錦,戰地醫生”
大家露出了有些驚訝又敬佩的神色。無論在哪個世界救死扶傷的醫者總是讓人尊敬的,但愿意在危險和戰火之中救人的醫者,心中更有大愛。
金滿堂在這時候就忽然想起上車前這對夫妻那快速穿過人流又甩開他們的詭異上車速度,要知道要不是因為他們上車太快,二哈那家伙也不會暴露于他們的眼前。
再加上這位大姐略有些火爆的性格,金滿堂沒忍住問了一句“那花姐你呢”
花迎春瞇著眼笑了笑“我就是一個記者而已。”
所有人都懂了。這記者自然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娛樂或者社會新聞的記者,而是奔赴在戰場最前線的戰地記者。
“怪不得花姐你們跑得那么快”金滿堂感嘆。然后又開口稱贊了一句“厲害”各中意義上的厲害。
在劉錦和列車醫務人員緊急搶救那位老先生的時候,列車長陸乘風感受著沒有半點停歇的風雨、又仔細看了看身后跟著的眾人的面色,嘆息一聲停下了腳步。
此時列車徒步隊已經翻過了那半座隧道坍塌的山、順著鐵道向前行進了兩個多小時。他們是下午四點四十五分出發的,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二十。
按照陸乘風原本的計劃,他們最好先走五個小時、到在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到達這躺列車必須穿過的第二條山間隧道。那條山間隧道已經是走出這片山脈的最后一條隧道,走到了那里就等于即將走出大山,之后或許就能夠看到村落遇到人煙,更能夠給他帶領的這些乘客更多的保障。
而且,山間隧道假如沒有很多的積水,那就是天然的能夠躲避風雨的“山洞營地”,至少在那里不會再被風吹雨打。
可現在的情況顯然是無法按照原本的計劃來的
隊伍積攢的負面情緒已經到達臨界點、老人和孩子的體力也支撐不住。雖然在山中停留的時間越長就越容易生病、出現意外,但超負荷行動也必然危險重重。
最終陸乘風和列車的四位乘警商量,只能采用第二個方案。
他暫時讓隊伍停下了腳步、讓大家休息著,然后用大喇叭和對講機告知大家接下來的安排。
大家聽我說我知道現在大家都已經很疲憊、很難受了,大家想要休息、想要吃飯甚至睡覺。但現在不行
這里不是我們可以安營扎寨的地方,剛剛我們用望遠鏡看了一下周圍,附近都是山石密林、完全沒有適合我們避雨的山洞,如果我們現在在這個時候就停下的話,難道要淋著雨睡覺嗎就算現在還是八月,但在這樣的天氣里、又是深山,哪怕是咱們都穿著雨衣被淋了一夜也一定會生病的。所以咱們不能在這里停留,咱們還得繼續往前走
不過大家放心,咱們不用再走多長時間了,只要再堅持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到下一個隧道口。那個隧道是低于五百米的短隧道,選址也并不在兩山之間,是地勢較高、又相對更堅固的火車隧道
只要我們能夠到達那個高短隧道,今天晚上就有了一個天然的、可以遮風擋雨的山洞在山洞里我們可以生火把衣服烤干、可以煮一些溫暖美味的食物,然后再睡上一覺,明天就能夠一鼓作氣走完大半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