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幽深,透著刺骨的寒氣。
謝懷手掌合攏,泛著清光的寒劍發出锃的聲響。他一劍斬破法陣,不過一息,便以摧枯拉朽之勢毀了那方浮屠小塔。
但也就在那一息之間,孟寒雙已經到了煙煙的面前。
房門被一陣巨力掀開,煙煙的蓋頭也隨風而落,她抬起頭,耳邊的墜子也隨著動作來回搖晃著,有種美到極致的明艷撩人之色。
煙煙聽到動靜,眼皮輕撩,看到眼前臉色不太對勁的孟寒雙,眉心輕蹙了下,然后在心里不動聲色的聯系上了系統。
“孟姑娘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煙煙從床邊站了起來,她臉上并沒有什么害怕的表情,而是如尋常一樣平靜的瞧著她。
孟寒雙最恨的便是她這副淡淡然的樣子,憑什么她追逐一生求而不得的感情,這女人可以這樣的毫不在意。
“你耽誤師尊太多時間了。”
她也不多說廢話,一劍朝著煙煙襲擊了過去,不過被一道無形的光幕給彈開了。
煙煙神色微斂,在她一劍揮來的時候便下意識的微偏了頭,不過很奇怪,她身上并沒有受什么傷。
她微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孟寒雙。
孟寒雙倒是發現了什么,她目光落到了煙煙發絲上的青色發帶上,不自覺的捏緊了手指。
那是師尊的本命法器,他竟連這都給了那女人了嗎
孟寒雙沖上前去,她一只手扼住了煙煙的脖子,將人抵在窗口上,“師尊與我相伴百年,我們才是羈絆最深的,你只是一個凡人而已,沒有資格與我爭的。”
煙煙半邊身子被壓出窗外,鬢邊的發簪搖搖欲墜,嫣紅的唇脂同蒼白的膚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顯得艷麗極了。
系統在腦海里哭哭啼啼的替煙煙屏蔽了所有的痛苦,它氣的直跳腳,嗚嗚咽咽的,煙煙、煙煙你痛不痛痛不痛我給你呼呼好不好
誰知道女主會這么瘋它已經恨死她了。
眼見著煙煙面色越來越慘白,系統急得來回跺腳,可是它沒辦法出來,只能期盼著謝懷衣能快點過來救人。
而煙煙仰頭看著孟寒雙,她其實并沒有什么感覺,都被系統屏蔽了。
直到孟寒雙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然后將那瓶中的紅色液體滴入了煙煙的眼睛,冰涼的觸感瞬間侵入大腦,讓她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身后那人也終于趕來了。
謝懷衣陡然瞧見那一幕。
只覺得身上黑暗氣息暴漲,混亂又瘋狂,徹底撕裂了那副素來冷靜理智的臉孔。
他目光落在煙煙流出血淚的臉上,喉嚨涌出一陣腥膩,嘴角不受控制的溢出了一絲鮮血。
洶涌駭人的氣勢驟然襲向身前的那人。
孟寒雙的丹田碎了,劍骨被廢,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仿佛都被碾碎了,劇烈的沖擊讓她疼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昏迷前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師尊走了過來。
他將那女人抱了起來,攏在懷里,指尖顫抖的拭去她眼角的血跡,然后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她的眉心。
輕輕的喊了聲,“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