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對上了他的,語氣也有些惱悔,“一開始,我在殿上看見大人的時候,還以為你和他們是一伙的,所以心中有些怨氣,才對你那般疏離的”
她后面的話沒有說完,但謝懷衣早已知道。
他并未在意這些小事,只是在聽到她說自己被抓到這里的遭遇時,心口有些不適的跳了下,莫名的有些緊張。
倘若她今天遇見的不是他,那么之后的結局,他肯定無法想象。
煙煙見他一直沒有說話,似有些緊張,她伸手碰了碰謝懷衣的袖子,目光淺然的看著他,“大人你不怪罪我嗎”
謝懷衣聞言瞬間回神,他看向煙煙觸碰他袖口的那只手,纖細柔軟,如同一只小獸般試探性伸了伸,他不由得輕笑出了聲,“我為什么要怪罪你”
煙煙偏了偏頭,鴉青色的發絲順著肩頭一直落進領口,她輕輕地說著,“是我誤會了大人,才對您那般疏離的。”
謝懷衣眉目逐漸舒展,那張極為清雅的面容上露出一點溫和笑意,“這種事情怎么能怪你,我碰上了也會誤會的。”
煙煙微頓了下,眼底似乎閃過一絲驚訝,“可我還冒犯了大人”
她說的是殿中她刻意觸碰的那些舉動。
謝懷衣自然記得那些事情,也記得她手掌觸碰自己身體的柔軟觸感,于是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煙煙哀求時的柔弱模樣
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底也泛起絲絲漣漪,連帶著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微微別過臉,“那怎么能算冒犯呢情勢所迫而已,何況我也并不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說道,“而且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就更不必計較這些事情,所以你不用自責。”
煙煙聞言后似乎有些愣住,過了半晌,她才掩著唇輕笑了起來。
這一笑使得原先的柔弱郁氣迅速一掃而光,表情也變得生動起來,眸光瀲滟生輝,她偏頭看著他說道,“大人,你真的是煙煙見過的性情最溫和的人了。”
語調一轉,她又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大人往常都是這般哄女孩子的嗎”
那雙看過來的眼神里含了一絲促狹打趣之意。
雖然是隨口一問,但謝懷衣聽著這話覺得有些不對,他猶豫了一瞬,然后回道“沒有,望塵峰上的女修并不需要人哄。”
煙煙眼眸看向他,眼底依舊是清清淺淺的溫柔笑意,她故意曲解了對方的意思,輕哼了一聲,“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望塵峰上的女修明事理不需要人哄,而煙煙這等凡間世俗的女子才需要人哄嗎”
謝懷衣聞言愣住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很明顯不是。
等他回過神后,正想著解釋一句。
結果對方瞥見他愣神的模樣,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隨即又說道“大人,煙煙只是逗您的而已。你不用解釋的,我與大人朝夕相處,自然知曉您是個什么樣的人。”
謝懷衣指尖微動,他的眼神落在煙煙的臉上,她笑時習慣以袖掩唇,容顏清艷絕倫,眉眼彎彎如同一道新月,顯得十分美好。
他下意識的蜷縮了下手指,看著煙煙的笑臉,只覺得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不斷在種口蔓延。
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觸碰一下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