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西自古以來都是中原去關外的必經之路,自從開了關市,這里變得越來越繁華,街上到處可見異族商人。
這次來劉靈芝發現城內跟以往有些不太一樣,街上好多鋪子都關了門,外面叫賣的貨郎商人更是一個都看不見。
陳四海也發現異常,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多了許多猜疑,車隊先去白家藥鋪交了貨。
白家的少東家叫白耀東,二十七八歲,留著短須,穿著青色的棉衣大褂,身上一股濃濃的藥味,看著不像掌柜的倒像是藥坊的伙計,陳四海跟他約定好明日一早來接他啟程回京都。
出了藥鋪,陳四海帶著大伙去飯館狠吃了一頓,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
陳四海道“吃飽飯趕緊回客棧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誒”三個小子吃完飯規規矩矩的回了客棧。
陳四海感嘆道“這仨孩子可比你們好帶多了。”當年帶錢五、盧青和劉靈芝的時候,別提多愁人了。劉靈芝男扮女裝,一言不合就動手,錢五是稍有不注意就跑妓院去了,盧青那老倒霉蛋,每次出事準有他。
劉靈芝道“剛剛進城時,我見街上許多鋪子都關了門,街上的行人似乎也少了許多。”
現在十月中旬,正是關市快閉市的最后一個月,往年這時候關市熱鬧極了,跟開市的時候沒兩樣。
“幾位客官是外地來的吧”打雜的伙計聞聲湊了過來道。
陳四海“小兄弟這城內發生了什么事”
“嗐,前陣子城里闖進來一隊人馬,在城中燒殺搶掠砍死了不少人,后來西郡府城的兵馬過來把那群人打跑了,咱們這鋪子是前天才開的門。”
“什么人膽子這么大,竟然敢入城中搶劫”
伙計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好像是金人”
陳四海皺眉“金人他們怎么可能入關內搶劫”
“嗐,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城中有老百姓說那群人說的是金語。”伙計拎著抹布轉身去招待別的顧客。
劉靈芝起身結了帳三人出了飯館。
“二當家的,真有可能是金人嗎”錢五詢問。
陳四海搖頭“這里距離雁門關八十多里地,邊關有重兵把手,他們不怕有去無回么”
劉靈芝想起九彎坡驛站里的尸體,沒準是一伙人干的。
三人沒在外面久留,回到客棧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就去藥鋪接白耀東。
白家藥鋪門口,白耀東只帶了一個小廝和藥箱上了馬車。安全起見,他坐在中間的馬車,由陳四海趕著車,錢五跟劉靈芝在前面帶路,剩下的三個小伙計在最后面。
陳四海趕著馬車詢問道“白掌柜,怎么想起回京都了”
白耀東是個性格溫和的人,說話不緊不慢“邊關不太平啊,你不也看到了,這城內都沒什么人敢出來做買賣。”
白家藥鋪一開始就是在隴西起的家,十年前去京都開了分鋪,如今老家的生意卻是做不下去了,這次去京都打算慢慢放棄隴西的生意。
昨天剛下過雪,路不太好走,出了城馬車只能減速慢行。
錢五從懷里掏出個烤紅薯吧唧吧唧吃起來。
劉靈芝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這孫子怎么一身的吃食。
“什么時候買的給我掰一塊。”
錢五不情不愿給他掰了一塊“剛剛出城時,路邊有個老頭擺攤賣的。”天氣寒冷,烤紅薯拿油紙包著塞懷里特別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