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劉老二家那老閨女是男的”
“我開始也不信來著,去了一看好家伙,那小子不光是男的,還被皇上封了五品的大官”里正脫鞋上了炕,靠在墻邊緩酒勁兒,今天喝得多了點,這會腦袋迷迷糊糊的。
“哎呦”里正娘子驚訝的叫出聲。
劉大慶“劉老漢和劉翠花怎么就這么有福氣,收養了個女婿考上探花當了大官。原本是個閨女,一轉眼又成了兒子還當了武官。再看看咱家那幾個歪瓜裂棗,沒有一個能扶上墻的。”
他這么說田喜娟可不樂意了,“咱們家的孩子怎么就歪瓜裂棗了大兒子在鎮上當賬房,一個月有四五百文的收入,小兒子如今還念著學堂,萬一過幾年考上秀才呢”
劉大慶哼了一聲“那小崽子一天凈知道玩,指望他考中秀才,咱們家祖墳得冒青煙。”他雖這么說,但還是盼著自己兒子有出息,將來能像劉老漢一樣可以拉著出去顯擺。
田喜娟“你說,他家閨女既然成了兒子,那之前跟徐家大郎的婚事豈不是作廢了”
“肯定作廢了,倆男子怎么成親”
“把咱家閨女說給劉家小兒子怎么樣”田喜娟算盤打的叮當響,她家還有個未出嫁的小閨女,今年剛好十六歲,若是能嫁給劉齡之以后跟著去當官夫人,自己豈不是也能弄個老封君當當。她見劉翠花那一身打扮,乘坐著大馬車都快羨慕死了。
里正一聽連忙道“你可別胡鬧,人家現在是什么身份,況且咱家已經跟張家定了親,這事傳出去不好聽。”
“定親又沒有成親,咱家巧梅黃花大閨女長得模樣也周正怎么就配不上他了”田喜娟越想越覺得靠譜拉著劉海慶的胳膊道“你就去問問唄。”
“我不去,你也不許去”里正甩開胳膊,拉過枕頭倒頭就睡。
見他不搭理自己,田喜娟撇了撇嘴,心想虧他還是讀書人一點算計都沒有。這么好的乘龍快婿現在不好好把握,等人家走了再想都來不及了
趕緊翻箱倒柜,找出一條自己舍不得穿的玫紅色的襦裙,又從自首飾匣子里拿出僅有的兩枚鍍金簪子去了女兒的屋里。
“巧梅,別玩了快把衣服換上。”劉巧梅正在跟弟弟歘沙包,見她娘抱著一條大裙子走了進來。
“娘,這是要干嘛啊”巧梅換上裙子不解的問。裙子是春天穿的,如今外面雪還沒化呢,穿這個不得凍死
“一會娘帶你去大福叔家。”田喜娟給女兒梳了個漂亮的雙髻插上簪子,臉上撲了胭脂,嘴上染了紅紙,左右打量滿意極了。這么漂亮的閨女十里八村也找不到,就不信那劉家小子不動心
巧梅穿著薄裙子凍得哆哆嗦嗦跟著田喜娟來到劉大福家。
一進屋便跟劉齡之走了個對臉,田喜娟一把拉住他道“是幺兒吧竟然長這么大了”這身材相貌和通身的氣派越看越喜歡,要是能當了自己的姑爺出去多有面子啊
連忙扯了把女兒“巧梅,這是你幺兒小叔,快叫人。”
“小小叔。”劉巧梅畢竟還是個小姑娘,害羞的不敢抬頭看他。
劉齡之抽出胳膊朝她點點頭,他久不回劉家屯,好多人都不太認識了。
“嫂子進屋坐吧,我有事要先出去。”
“哎哎。”
“翠花嬸子”田喜娟人還沒進屋,聲音便傳進來了。
劉翠花打眼一看是里正家里頭的“娟子啊快過來坐,我可有年頭沒見到你了。”
“可不是嘛,這些年你們出門在外不經常回來,哪有機會見面呀,丫頭快叫奶奶。”
“奶奶。”劉巧梅喏喏的叫了一聲,再讓她說兩句便不說了,低著頭用手揪著裙子。田喜娟心里這個氣,平日里在家能說會道的,怎么見了人就成了鋸嘴葫蘆
劉翠花抬眼打量“這是巧梅記得我們從劉家屯搬走那年剛出生,一晃都過了這么多年了。”
“可不是,今年都十六了,還沒定親呢。”
劉翠花多精明,一聽她說這話就知道怎么回事。兒子和大郎在一起這么多年了,自己可不敢亂摻和。
田喜娟見她不搭話心里有些著急,舍出老臉道“我聽大慶說咱們幺兒其實是男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