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她勤勤懇懇的照顧老人,臨行前徐淵花了百十兩銀子在府城給她們娘倆買了間小房子,又專門囑咐人幫忙照看,希望將來還有再見的那天吧。
“娘,你不想安安啊”安安是錢五家的小子,今年已經有八歲了。
老太太一拍大腿“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安安大孫子可想死奶奶了”安安也是在老太太身邊長大的,從京都離開時老太太還時常念叨著呢,如今三年不見都快把人家忘了。
劉齡之嗔道“娘,你咋這么喜新厭舊,有了新孫子忘了舊孫子。”
劉翠花拍了他一巴掌道“等你家丫頭生了孫子我可忘不了,我走哪都得拿腰帶栓上”
說起來劉婉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像她這么大的姑娘大部分都成了親,就算沒成親的也訂好了人家。
雖然大伙一直把她和劉青搭一對,但到底還沒問過丫頭的意思,若是她不愿意,也不能強求。
劉齡之拍著胸口自告奮勇道“這事交給我,小丫如果樂意,正好趁著劉青科舉之后咱們就把婚事辦了。”
徐淵道“婚事不是兒戲,豈能說辦就辦,回去再好好商量一下再說。”
劉翠花感嘆“幺兒你辦事就是不如大郎妥帖,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咱們家現在不比以前,大郎如今也是三品的官員,兒女婚事自然要辦的隆重,像你那般隨便讓人笑話。”
“娘,我知道了。”
劉翠花拉著徐淵的手又開始感慨“小丫是有福氣的,攤上你這樣好的爹爹為她著想。”
徐淵道“這孩子是我們倆看著長大的,自然不能讓她受委屈,京都官員家的小姐是如何出嫁的,咱們就如何置辦。”
說起成親的事,老太太又有話嘮了“京都是事我不知道,聽說中州富貴人家,如今嫁娶閨女家的嫁妝都已經漲到了十六抬,更體面的人家有三十二抬的”這一抬便是一箱子,里面裝著女子陪嫁的東西,大到床鋪家具,小到痰盂便盆全都有。
徐淵點點頭“京都比這只高不低,前些年安陽郡主出嫁時據說是十里紅妝,一百零八抬的陪嫁。”
“我滴個乖乖,那得多少東西啊我們那時候結婚,我娘家就給我陪了兩床被褥。”
劉老漢叼著煙道“還有一個水缸。”
劉翠花苦笑道“可別提這水缸了,為這個我娘家嫂子還跟我打了一架,直到咱娘去世的時候兩家才和了好。”
劉齡之道“一個水缸,值當的嗎”
劉老漢磕了磕煙袋道“那會窮,都快揭不開鍋了,柴火桿都是好玩意,水缸這么大個物件,買一個得花三十多文,誰家舍得買”
“要不說咱們丫頭趕上好時候了,你倆都有出息,孩子也跟著享福了。這要是還在劉家屯,別說嫁妝,天天得為三瓜倆棗的打架。”
馬車到了冀州后便分開走了,還是二明陪著劉青去保定府參加鄉試,徐淵他們則直接回京都。
一進了京都的城門,大伙這才覺得是到家了。
三年時間,京都變化的特別大,盡管秦書塵提前告訴過徐淵琉璃的出現,可一家人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下。
只見大街上不少鋪子都換上了一尺見方的琉璃窗戶,離老遠望去琉璃被太陽照得亮閃閃,真像是冰塊一般有的還帶著顏色,五彩斑斕甚是漂亮
劉翠花和劉老漢驚嘆道“那是啥東西啊怎么能按在窗框上呢”
“爹娘,那是琉璃。”
劉老漢“琉璃我知道,咱家以前還有一對琉璃盞,這么大塊的琉璃得多少錢啊”
“我也不清楚,秦大人告訴我說京都有人燒制出大塊的琉璃,沒想到是這么大的”
劉齡之道“這個東西好,趕明個我去打聽打聽,若是不貴把咱家的窗紙也都換上這個,肯定特別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