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靈芝和徐淵已經坐了兩天的馬車,車上除了他倆還有張家兄弟二人。
這次縣里給七個人一共租了四輛馬車,其他人都是兩家坐一輛,唯獨姓齊銘自己帶著書童和小廝單坐一輛。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那姓齊的看著就不像是好相與的。而且這人也忒講究,除了每日要打清水洗漱外,還要吃熱食喝熱茶,連上茅廁都要小廝拿簾子遮了才肯方便。稍有不滿便對小廝非打即罵,絲毫沒有讀書人的氣度。
同車的張進元看不慣他,明里暗里嘲諷了幾句,回車上就被他哥捶了一頓,怕他口無遮攔得罪了齊家,以后在泗水縣不好過。
他們這次去州府是跟著一個鏢局一起走的。縣里大概怕他們幾個人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路上遇見危險,特意找了去州府鏢局同行,
說來也巧,這個鏢局就是順風鏢局,領隊的還是陳四海。
起初徐淵還有點別扭,畢竟在客棧里發生了誤會,萬一鏢局里的人排擠他們就麻煩了。
結果這兩天相處下來發現鏢局管理的特別嚴格,人家壓根都不過來。除了吃飯廁所,鏢師們幾乎寸步不離自己的馬車,連面都照不上。
中午車隊照常停下來修整,附近沒有驛站,只能靠在路邊吃點自帶的干糧,順便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他娘的,帶著這群書呆子,咱們速度得慢一半。”錢五在路邊撒了泡尿,拎著褲子邊走邊說。
盧青“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二當家怎么想的。”
“看見那群酸不溜丟的書生就煩,里面還有個事特別多的,屙屎得拿簾子遮上,哈哈哈哈哈,別他娘的是女扮男裝沒長鳥,怕咱們看吧”
盧青神神秘秘的湊過來“你別說,后面車上好像還真有個小娘子,就是離著太遠看不清長相,看著瘦高個大長腿,沒準是個美人。”
錢五撓撓下巴色心又起來了“嘖,去考試還帶著女人,想來也是個沒什么出息的,要不待會兒咱倆過去看看”
“算算了吧,讓二當家的發現又該踢咱們了。”
“怕什么,咱們也不過去調戲,就瞅兩眼過過癮還不行啊”
盧青被他說的有點動心,畢竟都是二十啷當歲的小伙子,還沒娶媳婦,一身的法力沒處施展,看看美人敗敗火,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行那我回去跟順子說一聲,讓他幫我多看一會,咱倆過去瞧瞧”
“你快點啊”錢五搓著手,悄咪咪先往那邊走。
鏢車和縣衙的馬車相隔幾十米的距離,錢五邊走邊張望,生怕被陳四海發現。
沒一會盧青跑過來“走這么快,也不說等等我。”
“快點快點,二當家的說就給一刻鐘的休息時間,晚了就要啟程了”
兩人迫不及待的走到后面,見四輛馬車靠邊停著,車上的人正坐在路邊休息。
徐淵嘴里叼著半塊餅子,邊吃邊看張家大哥幫著彭云安按摩穴位。
彭云安身體不錯,不過有個毛病就是暈車,這兩日坐馬車吐的他面色慘白,差點沒死過去。陪同他一起來的人是他兒子,今年才十三歲,看著老爹這副模樣嚇壞了,連忙跑到他們車上求助。
張進中以前跟著村里郎中學過兩年針灸,雖然學的半斤八兩但還是管點用,幫彭云安按摩了一會,看他臉色好多了。
“多謝張兄弟了。”
張進中還沒開口,張進元倒先擺手道“客氣啥,這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還有兩日要熬呢,彭大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盡管來找我哥。”
張大哥無可奈何的看著弟弟,朝彭云安點點頭“你這身體如果不及時醫治,到了州府恐怕也難熬,更別說過幾天還要參加府試。”
“我省得,那這幾天就麻煩張兄弟了。”彭云安讓兒子從車上拿出幾包蜜餞干果子感謝張家兄弟,見徐淵和劉靈芝也在順便也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