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的兄弟里,數錢五在陳四海身邊的年頭最久,從十五六歲就開始跟著陳四海一起走鏢。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銀子,一分都存不下,全都花女人身上了。
“你臉上的傷怎么弄的”
錢五剛要編瞎話,劉靈芝換了女裝走進來。
陳四海馬上換了個態度,笑瞇瞇的問“靈芝出去玩了”
劉靈芝冷哼一聲道“錢五,你下次再敢帶我去那種地方,小心我騸了你”
錢五嚇得一把捂住小兄弟,感覺襠下一涼。
“啥地方”陳四海瞪大眼睛。
劉靈芝冷冷的說“妓院”
錢五暗嘆一聲完了,踮著腳剛要跑就被陳四海一把拽住衣領,照著屁股踹了一腳恨鐵不成鋼的說“你他娘的早晚得死女人身上”
“二當家的,有話好好說二當家的”
“這幾份卷子,大人您看怎么取”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手中捧著幾張院試的答卷遞過來,其中兩張脫穎而出
一張卷子字跡工整漂亮,用的是正經的臺閣體,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寫出的字。
另一張則筆中略顯露出一絲鋒芒,雖然還未成氣候,卻依舊讓人眼前一亮。
陳英拿起第二張試卷看了看“徐淵我怎么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是泗水縣考上來的,府試第七名,我覺得他這篇經義解的不錯,便拿來給大人瞧一瞧。”
陳英仔細看起考卷的內容。
院試考的比較雜,考試前先考經古一場,內容為經解、史論、詩賦、性理、孝經論、算數學、時務,各認一門。1
徐淵選的是自己比較擅長的經義,整篇文章看下來言之有物,很有一番自己的見解。
陳英看完捋著胡子問“仲卿,這個徐淵多大年紀了”
“十五歲。”
“他師從何人”一般這么年輕出挑的學子大多出自名師之后,泗水縣還未聽說有什么經學大家。
“學籍上寫著師從張鶴儀,卑職無能,沒查到這個張鶴儀是何許人。”
陳英點點頭“倒是個好苗子。”揮手在試卷頂端批了個圈,這便是取進前十名了。
“這張卷子大人不看看嗎”仲卿把那篇臺閣體的卷子遞過來。
陳英笑著搖頭“不用看我也知道是白家小子的卷子吧”
“大人英明。”
“他這幾筆字,跟他祖父二樣不差,古板無趣。”說著也劃了個圈“不過這詩作的倒是有幾分其祖父的風采。”
剩下的卷子陳英看都沒看,揮揮手直接由下屬拿去批閱。
四月二十六,院試成績出來了,徐淵考到了第四名,竟然比府試的時候還要高了三名。
白逸嵐不負眾望,拿了府案首后又拿了院案首,連中了小三元,一時風頭無倆。
張進元和齊銘這兩人倒是有趣,一個考了倒數第一,另一個考了倒數第二。
張進元這個成績是意料之中,齊銘卻是意料之外。他之前的成績還算不錯,若是努努力興許能考進前二十名。可惜考試前一天遇上那種事,當天夜里就病了,第二天是硬撐著參加的院試,自然是沒能考好。
不過好歹是保住了秀才的名頭,以他的家世和門路估計也不愁沒有好地方念書。
院試成績出來后,徐淵才算徹底放松下來,跟張進元兄弟二人在冀州府游玩了兩日。忍痛花了幾百文買了些新奇的物件,打算回去的時候帶給家里的老人和孩子。
張家兄弟沒少花錢,張進元走了狗屎運考上了秀才,雖然是吊車尾,但也是實打實的改變了身份。張進中心里高興,給弟弟花錢也舍得,要什么便給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