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進泗水縣,徐淵看著街邊熟悉的建筑,瞬間有種回家了的感覺。一行人先去縣衙報道,今年考上了四名秀才,縣令格外高興又留他們吃了頓飯。
徐淵因為成績優異,被額外夸獎了一番,縣令還送了他兩幅墨寶做為禮物,勉勵他早日考上舉人。
從縣衙出來,齊家的馬車早已等在門外,齊銘的父母提前聽到兒子考上秀才的消息,見兒子出來齊母興奮的一個勁揮手“阿銘”
齊父雖然沒像妻子那般激動,也是捋著胡須微笑著點頭,兒子出去這一趟看起來沉穩了許多。
他們哪知道齊銘不是沉穩,是嚇得腿都軟了,因為身后跟了四個壯漢手里拿著他欠了一千多兩銀子的欠條。
阿寧和長保兩人也低著頭如喪考妣。
齊銘走到父母身邊,怯懦的抬起頭叫了聲“爹,娘。”
齊母心疼的摸摸他的頭發“我兒這陣子受苦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快回家讓廚子給你煲湯補補。”
齊銘欲言又止,倒是齊父發現了兒子的異樣,這小子平日里張揚慣了,若是換作以前早就趾氣高揚的跟他們顯擺自己作的文章,如今倒像是做了什么錯事。
“齊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爹”
齊銘臉上血色瞬間褪盡,看著周圍的考生,支支吾吾的說“爹咱們回去說吧。”
齊母心咯噔一下,兒子這副模樣恐怕惹得禍還不小連忙拉了拉自己的夫君,家丑不可外揚,兒子現在好歹也是秀才身,有什么事回家再說。
上了馬車,齊父臉瞬間沉了下來問“你在外面又干了什么好事”
齊銘撲通一聲跪下“爹我錯了。”
齊母嚇了一跳,連忙拽起兒子“這是怎么了有什么話好好說。”
齊銘抽噎著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跟爹娘說了一遍。聽到他借了一千多兩銀子,齊老爺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
“老爺”齊夫人嚇得趕緊扶住夫君。
“爹”
“別叫我爹你這個孽畜”過了半天齊老爺才緩過來,哆嗦著伸手指著齊銘恨得咬牙切齒。
“我錯了爹”
“你等回去再說”
回到府上,夫妻二人臉色都不太好,齊銘紅著眼睛下了馬車,那四個陌生人已經跟到他家門口。
“齊公子,該還錢了吧。”幾個壯漢攔在他們身前,為首的男人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刀疤斜劃過臉,看著就不像好人。
齊銘躲在母親身后不敢出聲,齊老爺揮揮手讓幾個人進來說話。
“我兒子在你們那一共借了多少銀子”
“本金八百兩,利息四百兩,這是欠條白紙黑字您家公子按了手印。”刀疤臉從懷里掏出欠條給齊老爺看了眼又收了回去。
齊老爺冷笑兩聲,回手狠狠的給了齊銘一個耳光“這么多銀子,你都花沒了”
這一巴掌可謂是用了十足的力氣,打的齊銘后退兩步頭昏眼花,嘴角浸出血來。
齊夫人心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卻沒敢伸手阻攔,兒子這次做的確實太過火了。
旁邊的長保嚇得趕緊從懷里掏出剩下的銀子,幸好少爺后面幾天沒敢再亂花錢,還剩下四百兩整。
齊老爺指著妻子道“你去再拿四百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