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時,徐淵一直沉默著不怎么說話,心情肉眼可見變得低落了許多。
洗漱完兩人躺在炕上,劉靈芝碰碰他肩膀“大郎”
“嗯。”
“難受了”
徐淵轉過身嘆了口氣“也說不清是不是難過,就是心里悶悶的。”
劉靈芝伸手拍了拍后背“畢竟是你親爹,難過也是正常。”
徐淵枕著胳膊說“小時候我記得他對我很好,經常把我抗在肩頭,給我買糖人,帶著我去河里捉魚”
“娘沒了,有一段時間他天天做夢夢見娘,醒了就抱著我哭。后來他娶了后娘就把娘忘了,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有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好,讓他厭惡我”
“你很好,你特別好在我這你是最好的。”劉靈芝心疼的抱住他。
“哥,我能跟你睡一被窩嗎”兩人這幾年很少像年幼的時候抱在一起睡覺。
劉靈芝猶豫了一下,掀開被子“不嫌熱就進來吧。”
徐淵像小狗似的拱進來,雙手雙腳抱著他“不熱,我最愛跟哥一起睡覺了”
劉靈芝渾身僵硬,攬住他的后背拍了拍“快睡吧,明天還得早起。”
“嗯”徐淵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溫熱的呼吸吹在他脖子邊,沒一會就睡著了。
可苦了劉靈芝,熱的后背都濕透了,一直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別胡思亂想,可腦袋偏偏不受控制似的,一直想起那日錢五帶他去胡妓館,那些衣著單薄的少年突然都變成了徐淵的臉
他們靠近劉靈芝,伸手撫摸著他的胸口,順著衣襟一點點向下游走劉靈芝猛地驚醒,輕手輕腳的推開身邊的人,起身去了院子。
外面月光皎潔微風徐徐,劉靈芝低頭看著自己直挺挺的下擺,懊惱的捶了腦袋一拳,拎著水桶去了井邊。井水沁涼,一桶水從頭澆下來,身上的火瞬間被熄滅。
自己真是魔障了,怎么能對大郎有那種念頭他們倆分明都是男兒身大郎也與那妓館里的孌童不一樣,真是該死
一桶涼水尤不解恨,又打了兩桶澆在身上,雖然這會天氣已經轉暖,冰涼的井水依舊凍的他瑟瑟發抖,直到腦袋里不再胡思亂想才悄悄回了屋子,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第二天一早起來,劉靈芝居然破天荒的染了風寒,一邊打噴嚏一邊流鼻涕。一家人看他都怪新鮮的,這孩子身體好打七八歲以后就沒生過病。
徐淵有些擔憂的問“哥,你沒事吧”
“啊切沒事,離我遠點別傳染給你。”劉靈芝打了個噴嚏,拿了個帕子擦了擦鼻子,說話悶聲悶氣。
“你這孩子,眼瞅都快夏天了還能染上風寒,快把姜湯喝了”劉翠花端著一大碗姜湯遞給他,劉靈芝捏著鼻子喝下去。
劉老漢已經把牛車套好,等著往上搬東西。
要拿回去的東西可不少,舊棉被舊衣服還有不要的家具整整裝了一車,都沒個坐的地方,只能找個邊角搭上半拉屁股,張秀才干脆沒去,自己留在家里看家。
劉小丫知道這是又要去大奶奶家了,每次去大奶奶家里有許多好吃的,高興的她坐在徐淵懷里晃著小腳丫。
劉靈芝坐在前頭趕車,時不時還打噴嚏。
劉老漢叼著煙袋“回去讓村里的老郎中給你灸兩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