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個性,徐淵剛進來就看見舍房的墻上貼了一張紙,上面洋洋灑灑的寫滿了住宿的規則。
大概就是不許亂丟垃圾,不能大聲喧嘩,不能舍房內洗漱,夜間不可在舍房點燈讀書
其他的都好說,這個夜間不準點燈讀書未免有些苛刻,來這就是為了學習的,怎么還限制他的讀書時間。
曾廣文似乎看出徐淵的疑惑“同學,你可能不知道咱們住的這排舍房是前幾年新建的。”
“哦,然后呢”徐淵不解。
“之前的舍房被一名學子夜間讀書時,打翻油燈燒了。那場火災死了三人,燒傷了五個人,這些受傷的人被火灼傷了臉,便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了。”
徐淵拱手道“我知道了,多謝廣文兄提點。”
曾廣文抿著嘴點點頭,這小子知道自己是為他好就行。
收拾妥當徐淵抱著書箱來到新教室。
甲班的夫子是盛朝有名的大儒丘賓杰,他曾以一首勸學聞名于世。
丘賓杰擅長詩詞,當然其他方面也非常厲害,畢竟能考上進士的人各方面都要出類拔萃。
丘大儒年逾五十,蓄著長須,頭發斑白,說話風趣幽默,絲毫沒有大儒的架子。幾個人一進班,便被他打趣道“老朽今年又得五員大將。”
徐淵等人一一介紹了自己后,便找了座位坐下。
窗外微風拂柳,窗里書聲陣陣。
不出意外,未來的兩年徐淵都會在這里渡過。
八月初,陳四海準備北上去京都,劉靈芝收拾了行李跟著他一起去。
這一趟去不用押鏢,只有兩個人駕駛一輛馬車,不緊不慢的朝京都駛去。
一路上陳四海把自己這些年走鏢的經驗幾乎傾囊而授。
走鏢這個行當光靠人教是不行的,得自己經歷過才能明白,眼下劉靈芝剛入行,還需要時間慢慢磨礪。
上了官道,陳四海趕著馬靠在車廂上哼著小曲,昨天晚上劉靈芝趕車走了一宿,這會正坐在車里閉目養神。車子壓過一塊大石頭,咯噔一聲把他驚醒。
陳四海呲著牙滿臉壞笑“小子,上次我去你家給你說老吳的姑娘,你怎么不同意”
劉靈芝打了個哈欠,心里嘟囔著罵他老不正經“不想同意便不同意唄。”
“哎,跟哥說說,你跟你那個小夫婿是怎么回事他聽我給你介紹女孩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別誣陷我們阿淵,哪有你說的那么厲害。”
“哈哈哈哈哈,那小子挺有意思的,知道你是男的還愿意倒插門給你當夫婿,幫忙遮掩身份。”
劉靈芝嘆了口氣“阿淵他不容易,當年如果不是我娘救下他,恐怕早就沒這么個人了,我倆從年少便在一起算是相依為命。”
“哦兩小無猜啊。”
劉靈芝臉頰熱了熱,心里隱約猜到陳四海應該已經知道了他跟徐淵的關系。
陳四海不再逗他“去了京都你得幫哥哥打一場。不知道是誰閑的沒事干,年年搞一場比武大會,咱們鏢局里那群驢馬蛋子們沒有一個能打的。”
順風鏢局里每年開完會都有個保留項目,各個分部之間會有一場比武較量,美名其曰鼓勵各個部提高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