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爺賜的說咱們大郎考中什么元了”
徐淵笑道“解元。”
“對對對,還給賜了塊匾,我也不認字讓你叔掛你們那屋里了。”
兩人進屋一看,偌大的木匾用金漆寫著耕讀世家四個大字。
“爹,娘這些東西都是官府賞的”
“嗯,還有不少人過來送銀子的,我跟你爹沒敢要,總覺得白給的銀子拿著不踏實。”
“娘,你不要就對了拿人手短。”
劉翠花啐道“你當娘是什么人呢,孩子們有出息,俺倆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對”徐淵和劉靈芝異口同聲的說。
“哥,你快去把箱子打開,看看里面裝了什么”拒絕了那么多銀子,徐淵早就心疼的滴血了,如今終于有可以拿的賞賜,給他急壞了。
劉家老兩口忍不住哈哈笑出聲,別管是考上了啥,阿淵還是他們家那個小財迷。
收了東西徐淵還得去府衙謝賞,冀州巡撫親自接見了他,少不了要夸獎他一番,以后說不定兩人同朝為官,交好總比交惡要強。
謝完賞徐淵又從家里拿了些筆墨紙硯,借花獻佛去了學府,送給教了他三年的丘夫子。
丘賓杰聽聞他考中解元高興的手舞足蹈,仿佛自己考中了一般拉著他的手一個勁的夸贊他,把他說的如文曲星下凡一般。
學府中有沒參加鄉試的學子紛紛跑出來一睹解元郎的風采,這么年輕的解元真是讓人羨慕
從府學出來,徐淵走路都帶風,整個人都飄起來了。這輩子頭一次覺得自己這么厲害
“阿淵,咱們明日回老家吧,把三爺爺和大哥送回去,讓他們早點入土為安。”劉靈芝一句話把徐淵從半空中拽了下來。
若是三爺爺還活著此時定會叮囑他莫要驕傲自滿,這才僅僅是一個鄉試,后面還有會試和殿試呢,天下那么多才子,現在就滿足了,走不了多遠
徐淵沒了之前張狂的神色,心思沉下來道“好,明天回去。”
九月初九重陽節,張秀才終于跟一家人團聚了。
徐淵把老爺子骨灰跟三奶奶的棺槨合葬在一起,立了塊碑。上面刻著慈祖父張鶴儀之墓,下面是不孝孫徐淵、劉齡之泣立。
又把張秀才兒子的墳也重新修整,找了泥瓦匠把墳頭周邊都用石頭砌上,這樣過了十年八年墳也不會平。
劉老漢點燃香燭,劉翠花跪在旁邊燒了紙錢。
“丫,給你三爺爺磕頭。”
小丫乖乖的跪地磕了三個頭,雙手合十嘴里小聲嘟囔“太爺爺,丫丫好想你呀,奶奶說你會來夢里看我,可是這么久了丫丫一次都沒夢見過你,是不是你不想丫丫啊。”
劉翠花在旁邊聽的眼圈一紅,這傻丫頭,老爺子生前最疼她了,怎么可能不想她,多半是怕嚇著孩子不敢看她。
安置好張秀才一家人又回到了劉家屯,舉人名下有五百畝的免稅田,整個劉家屯也就五百多畝田地,全都借了徐淵的光不用交稅了,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也不過如此。
常言道窮在鬧市無親朋,富在深山有遠親,得知徐淵考中舉人后,過去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過來祝賀,這幾日山溝溝里的劉家屯接二連三的來了許多馬車,劉家的門檻都快被踩爛了。
一開始徐淵還硬著頭皮招呼著,時間久了把劉家幾個老人叨擾的吃不好睡不好,煩的徐淵直接閉門謝客。
原以為住幾日就回去了,誰成想這天一早來了幾個陌生人,自稱是徐淵的大伯,非要過來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