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原主這些年來,有一多半的時間,會帶上自己收下的弟子,隨她一同去前線,這也是蕭紅綾之前說出那番話的原因。
冷千凜此次要親身熟練原主的身形功法,就不能帶上那些熟悉原主的弟子,她道“我一人前去。”
在交談的功夫,闕玉成將他手中的旗幟徹底煉化,凝結成了一滴紅色的液體,冷千凜遞上自己的身份令牌,那滴液體落在令牌上,閃爍了幾下紅光,便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昆山宗弟子的身份令牌,功能十分強大,吸收了煉化的旗幟之后,會將她所看到的實時傳遞給屠魔殿里的地形圖,這也是地形圖如此智能的真正原因。
而她所在的區域,附近的昆山宗弟子,能通過身份令牌隱約感應到她的存在,若是沒有遇到危險,會及時避開,以免眾人互相扎堆導致人力浪費,而若是他們遇到了解決不掉的麻煩,就會前來向她求助,反之亦然。
她沒有別的事要做,便跟闕玉成告別,御劍朝著她之前指定的方向快速飛去。
滄瀾界的人族和魔族,在雙方交界地帶的臨血淵,交戰了數百年,雙方都達成了一定的默契,也形成了相對穩定的戰局。
因為魔族帶領妖族進攻,而人族選擇防守,所以戰場大多集中在臨血淵靠近修仙界的茂密森林之中。
這片森林占地面積極為廣闊,一眼望不到頭,粗略估計有幾個昆山宗那么大,從西北飛到東南,全速飛行都需要大半年的功夫,仙魔戰場也因此被劃分為無數個小區域。
昆山宗總體實力最強,就負責最危險、面積最大的那片區域,隱約可以將其看做一個扇形。
這個扇形區域的仙魔戰場,又根據修為和地域劃分出了數個圈層,從臨血淵向修仙界過渡,最靠近臨血淵的第一圈層,由昆山宗的元嬰期修士駐守,他們會負責攔住實力最強的魔族和妖族。
將實力相對弱小的魔族和妖族放任過去,準許他們進入第二圈層,這里由金丹期修士駐守依次往下類推。
之所以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阻攔實力高強的對手,將實力相對低微的對手放進去,讓宗門內的弟子練手,既不會危及弟子的性命,也可以通過實戰提升他們的實力。
另一方面,就是修士實力再強,一個人的能力卻也有限,他們無法對付數量眾多的低階魔族和妖族,便集中精力對付最棘手的,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好在多年來效果不錯。
當然了,偶爾也會遇到意外,就好比當初的花映蓉。
因為她實力低微,留在筑基期修士所在的第三圈層,按理說前方有元嬰期修士和金丹期修士攔著,不會讓實力堪比金丹期修為的魔族過來她所在的區域。
可偏偏她運氣不好,遇到了第二圈層的金丹期修士,實力不敵魔族的情況,被魔族斬殺,那魔族就如入無人之境,來到了第三圈層。
這種情況頗為罕見,但是每年還是會不幸發生幾次,遇上了就只能自認倒霉。
原主當初就是考慮到這樣的情況,所以才會給每個弟子分發的儲物戒指上刻下了防御陣法,能抵擋元嬰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三擊,按理說足矣保護花映蓉逃離危險。
可她那時候顧及跟她一起的同門弟子,并未選擇逃離,而是硬撐了過去,然而實力的鴻溝不可逾越,在看到同門弟子即將被魔族殘忍殺害的時候,她在絕望當中覺醒了妖族和魔族的血脈。
雖然解除了危機,卻被驚懼不安的同門弟子打成重傷,還被昆山宗和原主如此殘忍的對待,也難怪她之后性子扭曲,還想出采補原主當做報復這樣的極端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