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愁澗?”秦銘等人一陣好奇,等待著張韻的進一步解釋。
就地選擇了一處相對干凈之處,張韻隨手撿起一根樹枝,開始專心致志的畫了起來。
“這里就是鷹愁澗,此處山谷東西兩側乃是石壁,唯有南北方向可以進出,如若能夠將金軍引入此地…”
言道此處,張韻抬頭看了看秦銘,只見其眉頭漸漸的舒展而后再次皺了起來。
“諸位,我家商隊臨走時留了一批猛火油!”張韻滿臉笑意的說到。
原本,這些猛火油是張韻準備撤退時火燒靈璧縣用的,現在看來,反而有了更大的用途。
近一年來,張韻早就將無影山周邊數十里的地形了解清楚,了如指掌不敢說,最起碼能夠打伏擊的山谷那可是跑了個遍。
因此,當這群殘存的義軍說出金軍先鋒的消息后,張韻便開始在大腦中思索開來。
對于兩千人的金軍先鋒來說,也只有鷹愁澗此地勉強可以容下!
商議之后,義軍自愿承擔誘敵深入之事,不過提出的條件便是希望能夠將傷員安置在靈璧縣內,若是張韻撤離,必須帶上他們。
對于此事,張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臨行之前,義軍為首之人再三叮囑張韻小心官軍。
對此,秦銘也很無奈!
待義軍走后,秦銘才將宿州城下所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聞言的張韻留下了這樣一句話,笑著拍了拍秦銘的肩膀離開了。
秦銘只是個兵馬使,很多事情都是上官決定的,對此張韻很是理解。但這個鍋,秦銘等人背的無話可說,誰讓他們是官軍呢!
張韻走了,再留下了莫有才等十名墨家子弟后,牽著繳獲的二十余匹完毫無損的戰馬,帶著五十桶用木桶裝好的猛火油向著鷹愁澗而去。
之所以這樣安排,只是為了讓那些有傷在身的義軍安心,畢竟宿州一戰之后,他們與官軍之間的信任度降到了冰點。
靈璧縣所處的鳳凰山脈風景如畫,一路之上,張韻于秦銘二人有說有笑,更多的則是在討論當前的戰局,而非欣賞風景。
“六郎,若是…”秦銘欲言又止的模樣引來張韻一陣大笑。
“秦兵馬使擔心金軍不入套?”張韻緩了緩而后問道。
秦銘點了點頭,張韻的計劃雖好,可如果誘敵未果,那么接下來可就麻煩了。
“秦兵馬使以為,義軍何以誘敵?”張韻笑著問道。
頓了頓,未等秦銘回答,張韻繼續道:“無他,痛揍金賊爾!”。
此言一出,秦銘如夢方醒!
張韻說的沒錯,只要打疼了金兵,以金軍現在心高氣傲的態度,一定會追擊而來。
至于過程,那都不是他們二人需要考慮的!
匆匆趕到鷹嘴澗,這里的地形比張韻描述的好得多。
鷹嘴澗狹長不說,谷內植被茂密,一旦金軍進入谷內,只要將前后出入口封堵,而后在用猛火油……
此刻正是夏天,山谷里的草木均可成為引火之物,秦銘不敢在仔細想下去,若是計成,恐怕此地將要成為人間煉獄。
為了使整個山谷都能被覆蓋,張韻、秦銘二人各帶一半人員和物資艱難的在樹林中向著東西兩面的半山腰爬去。
“兩人一隊,每隊相距一丈!”張韻下達了命令,而對面的秦銘亦是如此,只不過雙方相互交叉,很好的覆蓋了整個谷底。
“嗒嗒嗒!”馬蹄聲震天,不遠處的山谷口揚起漫天的灰塵。
數十名騎兵正在前方飛速的逃逸,而在他們身后卻是千余名金軍騎兵。
“大人,前方山谷狹窄不能在追了!”一名百夫長上前,這已經是他一路上的第三次勸阻了。
被稱為大人的,正是此次率領先鋒軍的千夫長,被自己的部下屢次三番掃了雅興,千夫長怎能不怒!
“哼!狹窄又如何?沒見大宋的官軍都四散而逃嗎?區區義軍能耐我何!追!”
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一條不僅僅適用于大宋。
百夫長搖了搖頭,只得繼續跟進,只不過這家伙多了個心眼,讓自己的部下落在了最后。
此舉看在千夫長的眼里,已經下定了決心等到納蘭邦烈將軍到后,一定要據實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