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因為這段時間于秦銘的交流中,張韻了解到了宋、金兩軍的行軍速度。
根據秦明的描述,因大宋官軍多為步兵,正常一日行軍二十里。如果是急行軍的話,可以達到三十里以上。
但是通常情況下,大宋的將領一般不會這樣做,因為一支急于趕路的軍隊,不但容易被襲擊,而且即便趕到戰場上,也因為體能大量流失而無法立即投入戰斗。
在冷兵器時代的戰爭,靠的是什么?除了士氣就是體力了。沒有足夠的體力,你怎么打?
反觀金軍,則要好很多!騎兵一人雙馬,一日百里根本不在話下,這就是最大的差距。
其實金軍也有步兵,否者攻下城池后誰來防守?
從理論上來講,一支金軍千人隊中,步兵起碼占了一半。但金軍的步兵多是仆從兵、雜役等等,戰斗力非常底下。
這些仆從兵或雜役并不是金軍的戰力,充其量也就是打個下手或當個炮灰什么的,換句話說,金軍將領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因此,更不會在意他們的體力情況,每次行軍都盡可能驅使他們加快行軍速度。
但往往一日下來,金軍步兵行軍在四十里左右,足足比大宋官軍多一倍。
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不能忽視。
大宋官軍的盔甲相對于金軍來說要重很多。鐵盔、兵刃加在一起沒有百斤起碼也在八十斤上下。
當然了,士卒不可能全副武裝行軍,否則還未到戰場便體力全失,那還用打嗎?
現實情況是,是大宋官軍的行軍速度是被由輜重兵、雜役等為主的后勤拖累。
這也是為何大宋官軍遇到金軍騎兵一觸即潰的原因所在。
士卒根本來不及著甲,這種戰斗的結果不用想都知道!
再來說說金軍的步兵,通常有副皮甲就不錯了,反正他們都是炮灰。
在加上武器,這重量可輕太多,直接穿戴在身上就好。一旦將令下達,可立即投入作戰。
綜合兩軍情況,張韻提出了急行軍的最初指標:“在全身負重的情況下,半個時辰內,急行軍十里!”
這樣嚴格要求,當然引的怨聲載道,可當張韻等一干將令同樣如此之時,所有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
在當下的大宋,能夠做到與士卒同甘共苦的將領幾乎沒有。況且在張韻手下當兵,不僅吃得好,就連軍餉也拿的要高許多。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張韻不是不想對他們洗腦,只不過時間不允許罷了!
因此,在天氣炎熱八月里,往來于臨安城附近的官道上的商隊,經常能看到一隊隊全負重的官軍,玩了命似得飛奔。
不玩命不行啊,在高額的獎勵刺激下,他們可不想成為那個被罰的對象。
臨安皇宮,趙擴看著一份份上奏張韻擾民的折子眉頭緊皺。
自從韓侂胄哭著講述完張韻練出的精兵之后,趙擴就在尋思著什么時候去親眼看看。
趙擴從來沒有見過韓侂胄如此失態過!
仔細想來,能讓那群整日夸夸其談士大夫連番上奏,反而說明了張韻那小子鬧出的動靜不小。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首岳飛的《滿江紅》脫口而出,趙擴覺得自己全身熱血沸騰,此刻恐怕也只有這首詞能夠表達自己的心情了,臣子都能如此,他這個做皇帝的又怎能不知。
趙擴不想做一個碌碌無為的皇帝,他心中的抱負根本沒人知曉,或許這一切并不是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