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又一次攻城被**的宋軍擊退,仆散揆的內心哇涼哇涼的。
這些天來,金軍士卒每餐的份量逐漸減少,再加上數次攻城接失利,不滿的情緒隨之而生。
雖然還沒有達到嘩變的程度,但宿州失守的消息,卻風一般的再大營中傳開。
“元帥,不若…”乘著一次機會,穆延斯私下里向著仆散揆說著,只可惜后面的話他卻說不出口。
撤退,就意味著失敗!
此番十萬大軍南下,楚州那邊早已敗退,襄陽之地亦是久攻不下,就連大散關的宋軍也開始反擊,近日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已經讓仆散揆蒼老了許多。
“還能征集多少糧草?”仆散揆無奈的說到。
穆延斯搖了搖頭,周邊區域,凡是他能去過的地方都已經搜刮一空。
眼下亦是寒冬,若是在不早做打算,南下的大軍能回去多少都還是個問號。
“**城內的宋軍有何異動?”仆散揆繼續問道。
“整日在城頭大吃大喝!”
聞言的仆散揆長嘆一口氣,看來畢再遇已經知道了自己糧草不足之事。
“是時候做絕斷了!”仆散揆自言自語的嘟囔一句,揮手示意穆延斯離去。
其實,現在的情況遠比仆散揆預想的要嚴重的多。
這半月來,不僅**城內的畢再遇知道,就連遠在臨安的趙擴也得到了消息。
“官家,泗州刺史張韻擅自出兵,當…”史彌遠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韓侂胄打斷了。
“哼!若是沒有張韻占領宿州,金軍怎能止步不前。眼下寒冬已至,金軍糧草不足,敗退只不過是時間問題。”韓侂胄向著史彌遠冷哼一聲,而后向著龍椅上的趙擴拜道。
對于朝堂上的這群主和派,趙擴可是看透了他們。別的不說,韓侂胄日前自掏二十萬錢充為軍資之事,已經傳遍了臨安。
而張韻,那就更不用說了,無論是醉仙樓的收入,還是香露的收入,幾乎全部用在了北伐之中。
別看朝堂上這群主和派整日里哭窮,私下里在醉仙樓辦理了VIP會員的不在少數。
雖然都是以親戚或其他名義辦理的,但他們真當皇城司是傻子嗎?
“太傅所言極是!朕聽聞張韻為了奪取宿州身負重傷,不如再派一名統制前往宿州?”趙擴這話說的殺氣十足。
什么統制不統制的,滿朝的文官、武將怕是沒有一個人敢于前往。
封住了主和派的嘴,趙擴一分鐘也不想多呆,起身緩緩離去。雖然北伐道目前損失巨大,但金軍也沒有占到便宜。
況且,張韻和畢再遇接連的取勝,說明大宋的軍隊并不弱,要怪就只能怪這群整日里夸夸其談的士大夫。
歷史的車輪進入了1207年1月,向釘子一樣扎在宿州的張韻早已恢復如初,在義軍的配合下,接連打退了三次金軍的進攻。
宿州城頭北門的那幾個金軍主將的人頭,便是最好的佐證!
南下運送糧草當然還有其他道路可走,但隨著大雪的到來,夠南下的糧草少之又少。
宿州城頭上,張韻在風雪中依然而立,眺望著北方的故土久久不語。
來到南宋三年多了,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原本的歷史軌跡在這里發生了偏轉,但張韻心中依舊沒有一絲底氣。
俗話說,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可眼下張韻手中不缺糧草,但士卒的損耗是他無法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