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韻醒來之后,整日問東問西,長春子道長幾乎是無言以對。
宋、金的戰事因受到天氣的影響,目前趨于平緩,雙方又是很默契的停戰。
西軍出了大散關之后,連戰連捷,但隨著金軍增兵之后,又不得不退回關內。
而襄陽那邊,孟宗政已經破除了包圍。
眼下除了泗州之外,雙方又回到了北伐開始的邊界之上。
仆散揆的死,多少給金軍的士氣以沉重的打擊。加之義軍四處搗亂,金庭已經表露出了和談的意愿。
而韓侂胄這邊,因為張韻的加入,原本應該大敗的宋軍,盡然還略勝一籌。
總而言之,主和派吵吵著要和平,趙擴也是見好就收。此次北伐雖然勞民傷財,但讓趙擴認識到了大宋的不足。
尤其是張韻的表現,趙擴看在眼里,更是記在心里。
正在泗州養傷的張韻,連續接到了兩次趙擴詢問傷情的圣旨。
“官家心里清楚得很,也真不知道那個混蛋居然說他是昏君!”反反復復看著圣旨的內容之后,張韻自言自語的嘟囔著。
“刺史慎言,朝堂上士大夫的勢力不是那么好消除的!”一旁的秦銘及時的提醒了一句。
張韻點了點頭,仔細回想起來。自己的做法還是太過于激進,也不知道日后回到臨安會面對什么樣的困難。
眼下,在泗州的張韻,就如同一根魚刺一般,卡在金庭的喉嚨中,吞之不下,吐之不得!
不過,張韻與秦銘的這次相談,卻意外的了解到了秦銘的生世。
“秦翰族人?”當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張韻幾乎是彈起來的。
對于這樣的失態表現,張韻只能尷尬一笑!
秦翰此人,可是北宋時期著名的宦官將領!
秦翰字仲文,宋太祖時入宮,太宗、真宗時屢次參與抵御契丹以及討伐趙保忠等軍事活動。
由于他作戰勇教,有諜略,又善于領兵和團結將帥,功勛顯著,很受太宗、真宗的賞識信用。
秦翰久在邊疆,宋真宗特置皇城使一職由他擔任,表示對他的特別寵幸。官至入內都知、昭宣使、群牧副使,加領平州團練使。
其死后一再追贈貝州觀察使、彰**節度使。
這些官職什么的都不是最重要的,但像秦翰這樣有勇有謀,四十九次受傷,在捍衛邊境中屢立大功,而又不居功,不攬權,不謀私利的宦官實在是讓張韻佩服。
毫不夸張的說,秦翰是宋代宦官中在軍事方面最杰出的人才,即使與一般的將帥相比,亦是相當出彩。
“唐朝初年,有人誣陷大將尉遲恭造反,尉遲恭造反不辯不語,只是在大殿之上脫掉上衣露出滿身的傷疤,眾官低首無言。”
說完這個典故,張韻舉起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時的秦銘有些恍惚,他以為很少有人知道秦翰的故事。
可誰城想到剛一開口,自己先祖的事跡便被張韻脫口而出,而且言語中帶著些許敬畏。
“六郎日后有何打算?”愣神了一陣的秦銘突然開口問道。
“打算做個富家翁!”張韻一臉的壞笑。
“休要誆我!精忠報國那四個字可都在六郎的背上!”
“秦兄可愿助我?”
“鞍前馬后在所不辭!”
張韻怎么都沒有想到,今日的這一番交談,盡然讓秦銘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千軍易得,良將難求!
秦銘穩重的性格,對張韻來說是個極好的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