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安本以為伏黑甚爾帶著自己出來之后沒多久就會遇到正在貨倉疏散商品的彭格列。
彼時正好可以讓晴之守護者狠狠奶自己一大口。
但是她卻估算錯了在異能空間內刷boss的時間。
伏黑甚爾抱著她從船艙底部一路爬上來的時候,貨倉里的小動物們早就被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去了。
“悟”
伴隨著夏油杰一聲哀嚎,腦袋瓜噗噗往外冒血的貓貓倒了下去。
“”伏黑甚爾也一臉震驚,“喂喂殉情也不用這么干脆吧好歹把人先埋了啊”
如果說格安只是腹部被貫穿還有救,這小子往腦袋上實實在在地來這一下在專業殺手看來簡直是必死無疑。
夏油杰跑到五條悟的身邊跪下,手足無措地想要止住摯友腦袋瓜子里噴出來的血。
卻不知道該怎么做。
額前的雪白發絲都被血液搞得黏糊糊的,一縷一縷地粘在皮膚上。
把刀拔出來當然是不能的,但是就這么繼續插著任由鮮血在少年的臉上蔓延又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伏黑甚爾默不作聲地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經失去氣息的少年。
他藏匿星空般的蒼藍雙眸變得空洞黯淡失去神采,白皙的臉龐被鮮紅一寸一寸的沾染吞噬。
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一具精致的人偶。
“他已經死了。”伏黑甚爾提醒了地上的夏油杰一句。
“沒有”夏油杰兩眼赤紅地反駁了伏黑甚爾,“我們是最強的,我還沒有死,他怎么可能先死”
伏黑甚爾比夏油杰要大上許多歲,經歷的事情也比夏油杰要多。
比起此刻慌張到心亂如麻到少年,淡定冷漠如伏黑甚爾也懶得再去刺激或者安慰他什么。
對他來說當務之急是在這艘船上找到可以治療格安的人,其他家伙的事他才懶得管呢。
伏黑甚爾沉默片刻,抱著懷里的少女,正欲轉身離去。
走出沒兩步,一股強大的威壓自身后龐然襲來,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強大。
快要讓伏黑甚爾產生一種空間都要戰栗到扭曲變形的感覺,職業殺手后背的汗毛都下意識的豎起。
天上天下,唯他獨尊的那種強大。
怎么回事
不過是一個轉身的功夫,身后就降臨了一個如此強大的強者
伏黑甚爾在心底暗道不妙,不料下一刻那股強大的威壓就朝自己襲來。
是伏黑甚爾都避之不及的速度。
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懷中的少女瞬間就消失了。
“”該死的被奪走了
伏黑甚爾皺眉暗罵了一句,從丑寶口中拔出另一把砍刀準備回頭御敵。
卻在回頭的瞬間,看到了剛剛已經被他確認死亡的少年正直挺挺地站在他的身后。
少年的臉色在渾身斑駁血跡的映襯下更顯蒼白,但藍色蒼穹般的漂亮眼眸里滿是神采奕奕,他額頭上插著的長刀已經被他自己拔掉。
甚至連頭頂的傷口還沒來得及完全愈合。
他懷中抱著的少女身上就已經開始泛起專屬于他的厚重咒力。
靠近的夏油杰看了眼二人的狀態,難以置信道“反轉術式”
居然在生死的瞬間領悟了反轉術式,還立馬放在別人身上實踐了起來,甚至連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先治愈完全。
在伏黑甚爾驚訝的目光中,少女腹部的創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愈合。
他看了眼抱著格安的少年,瞳孔深處閃著幽藍暗沉的光,只倒映出少女的身影,他整個人透著一股叫人喘不過氣的沉重壓迫感。
攥著少女肩膀的大手越發用力收緊,勒得手背青筋暴起,似乎想要將少女的骨血融入自己的身體。
不知為何,伏黑甚爾感覺到了很深的執念。
這種感覺,他也曾經有過。
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陰影和創傷,想要一輩子逃離那使自己深深受過傷的地方。
對于伏黑甚爾來說,那個地方是禪院家。
那對于這個人來說,是什么呢
“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所以不要離開我”
少年彎下脖頸,像只粘人的貓咪一般磨蹭著少女的臉頰。
干澀的嘴唇輕啟,吐出若有似無的嗚咽呢喃,將疑問的答案昭然揭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