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你的字似乎是修炎,對嗎”程筠很少聽見有人喚他的字,他身處高位,旁人都喚殿下,圣上與娘娘似乎也不這樣喚他。
“嗯,修炎,往后你便喚這個。”
“可有什么寓意”
“我出生時父皇找得道高僧算過,命中缺火,原本皇子皆是從水,例如裴澄裴濯裴沐,而我卻是燼,修炎二字也是為此。”
程筠點了點頭,怪不得他如此不同,“從前聽說殿下還有個號為“修羅閻王”便是出自這個字吧”
這個戲稱已甚少有人敢提及,如今裴燼回了京,倒也沒再怎么動過殺戒,一恍惚,好像已過去許久,其實也不過是去年的事。
“不過是外邦戲稱,戰場上我不殺敵,敵便殺我,這是無可奈何之事。”
這個名頭倒也挺好用,威懾了敵軍,因而裴燼從未阻止旁人傳揚,這樣兇煞的名氣傳了出去,有利于邊疆安穩。
做小伏低是無用的,在國與國之間,唯獨足夠強大,才能讓人不敢冒犯。
“對呀,咱們大豫百姓都稱你為戰神。”
裴燼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多的名頭,并非他的出生好,更多的是因為他努力上進,要不然怎么這么多皇子公主,唯獨他做到了。
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她程筠的夫君,想想她便覺得
自豪。
“這些都是虛名,我更希望大豫不需要戰神。”
有戰神則意味著要打仗,打仗苦的還是百姓,背井離鄉,流離失所。
“不管需不需要,殿下永遠都是大豫的戰神,很厲害的。”程筠頓了頓,望了裴燼一眼,“殿下想不想知道一個秘密”
“改口。”裴燼睇了她一眼。
程筠鼓了鼓腮幫子,紅唇翕動,有些喊不出口,她已習慣了喊殿下,換個稱呼是有難度的。
裴燼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開口。
“修炎。”程筠低著頭,聲音略小。
“連起來喊一遍。”裴燼滿心期待。
程筠的耳朵尖紅了,抿了抿唇瓣,“修炎。”
“皎皎真乖。”裴燼偏頭在她面頰上親了一口。
“哎呀,你還聽不聽嘛”程筠推搡著他,似嗔帶嬌。
“自然要聽,是何秘密”裴燼的手搭在程筠的肩上。
程筠手中玩著帕子,“你一定不曉得,你從前曾是我的支撐。”
“此話當真”裴燼難以置信,“是因為秦王錄”
兩人揚州之前從未見過,皎皎不曉得前世之事,若說揚州之前的交集,那便只剩下秦王錄了。
程筠點了點頭,“是,我那時便想你身為皇子,那樣貴重,都要親上戰場,殺敵護國,生死一瞬間,而我作為大豫百姓,被你護衛的一員,有何資格討論生死,活著總歸是有希望的。”
那時的裴燼只是她腦海中朦朦朧朧的一個人,可卻也長久的牽動著她的心腸,正如云柔所說,她身為一個風塵女子,哪里有資格肖想大豫戰神。
可時光匆匆,誰能想到大豫戰神成為了她的夫君,疼她入骨,愛她入髓,她也算是圓了一個天大的夢想了吧。
裴燼扶著程筠肩頭的指尖收攏了,微微揚唇,滿是嘚瑟的語氣,“原來皎皎早就傾慕于我。”
程筠含羞帶臊的嗔了他一眼,“才不是傾慕,你少往自個臉上貼金。”
“我不管,就是傾慕,你知道這是什么嗎”裴燼捉住她的手親吻。
“什么”
“天定良緣。”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還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