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在會客廳坐了一會,走出信國公府時還有些愣神,他仰起頭望著天邊明月,似乎在月亮上瞧見了明樂的笑容。
他對明樂,到底是何種情愫呢
江浸月自諷一笑,微微搖頭,大步離開信國公府。
月色灑落在他微微彎下的脊背上,無端帶出幾分寂寥。
夜色沉沉,尋常人打算關門閉戶就寢了,程府角門卻開了一點,一個婦人低著頭進去,腳步匆匆的來到程文宇的書房,婦人掀開帷帽,露出孟程氏的焦急的面龐。
“你怎的漏夜前來,萬一被人發覺如何是好”程文宇皺著眉頭看孟程氏。
“二哥,你得幫幫我啊。”孟程氏急切的上前。
“出了何事這樣慌張,坐下說。”
孟程氏坐到程文宇旁邊,喝了一口茶,“二哥,大哥怕是要發覺當年之事了”
“怎會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不是讓你將手腳處理干凈嗎”程文宇大驚失色,當年之事不必細說,他心知肚明。
“我自然是處理干凈了的,可誰曉得是否有漏網之魚,過去這么多年,我原本以為萬無一失,可我發覺信國公府在追查當初我遣散的丫鬟,若不是心有疑惑,怎會在此時去查當年的事。”
孟程氏也是才曉得此事,急的火上澆油,想也沒想便來了這里,當初可是程文宇與她做的交易,她可不會獨自承受后果,即便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好端端的,程家做什么又查,當年查的還不夠大嗎,你可確信程筠忘記了當初之事”
“她那時才三歲,怎可能記得這事,況且我給她喂了令人失憶的藥粉,她更不可能記得,只是”孟程氏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程文宇都要被她急死了。
孟程氏擼起袖子,“年后我去信國公府拜訪,被程筠瞧見了我手上的疤痕。”
她越想越不對勁,只覺得是這個疤痕露出了馬腳,“當初你讓我將程筠腰間那塊胎記燙掉,可她掙扎間把我的手腕燙了下,這兩處疤痕有些像。”
程文宇猛地起身,怒罵一句,“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當初他與程轍武爭爵位,眼看著爵位便要落到他的頭上,誰曉得當今圣上登基,明目張膽的偏心程轍武,爵位沒了。
如今過去多年,他早已不對爵位再抱有任何期待,老老實實的安度余生,不再靠近程轍武。
可若是當初那事被翻出來,以程轍武的性子,程家二房滿門都別想好過,不死也要脫層皮,不,是必死無疑。
畢竟如今還有個太子牽扯其中,誰曉得那個小丫頭命這么好,居然攀上了太子,還有了身孕。
孟程氏聽他這樣說,登時也惱了,“你這是什么語氣當初你答應了我什么是你說我若辦成此事,便會助孟家拿下侯爵,可如今我兒子連伯爵都要保不住了,你當初答應我的事,不也沒辦成嗎你哪有臉兇我”
當初她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去幫他,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臨老了,還要擔憂這事,若是給她一個機會,即便是死,她也不會去做那般糊涂之事。
“二哥,我告訴你,若是我被大哥抓到把柄,我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掉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