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皇后多次派人來給她送東西,她理應入宮謝恩,可卻一次都沒去過,也著實失禮。
“也好,母后也很想見你。”裴燼扶著程筠起身。
兩人先行入宮,這一次,他們毫無避諱,就是要告訴所有人,程筠是既定的太子妃。
到了長樂宮,程筠還不曾來得及行禮,就被蘇皇后一把扶住,笑道“可算是把你盼來了,燼兒也真是,也不帶你入宮瞧瞧。”
“臣女是來謝恩的,多謝娘娘的賞賜。”程筠微微一笑。
“哎呦,謝什么恩,燼兒怕是要把東宮庫房都搬空了,我那點子東西哪比得上,快坐,來瞧瞧我今日才做好的肚兜怎么樣。”
蘇皇后扶著程筠坐到榻上,程筠受寵若驚,還有些難安,好在裴燼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安撫著,讓她不至于太過惶恐。
蘇皇后只當沒瞧見兩人的眉來眼去,讓人取出她才繡好的如意雙喜紋路的紅色肚兜,“這么多年不做女紅,手藝都生疏了。”
初入東宮,她的女紅算不得好,后邊為了討好那時尚是太子的泰和帝,拼命學習女紅,可算是有些樣子了,后邊與泰和帝交心,她便很少動手,手藝越發懶散,連泰和帝都說她如今是懶骨頭一把。
程筠撫摸著上邊的如意花紋贊嘆,“真好看,娘娘的手藝勝過臣女百倍,針腳細密,紋樣精致,多謝娘娘。”
蘇皇后一如從前的平易近人,并未因為成為了皇后便改了性子,大抵這也是為何娘娘的寵愛能長盛不衰的緣由吧,誰能不愛這樣的娘娘呢。
“這個肚兜做了許久,給小孩子做的針腳要收好,免得磨損了孩子肌膚,這肚兜要多下水洗幾次,讓人揉軟和了,孩子穿著舒服。”
自從大皇孫入宮,蘇皇后可是饞壞了程筠腹中的孩子,無論男女,只要健健康康,她都要擱到心尖子上疼。
“原來如此,臣女都不曉得此法。”
“這還是從前在燼兒身上摸索來的,當初燼兒穿了新肚兜,磨紅了腰,哭鬧不休,可把我愁壞了。”
程筠仰頭望了一眼裴燼,原來他也會哭鬧呢。
裴燼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母后記錯了,那是明樂。”
蘇皇后臉一唬,“誰說是明樂,明樂可比你小不少,我還能記錯就是你。”
“母后,都過去多久的事了,您何必還翻出來說。”他都是要當爹的人了,說這些羞不羞。
“如今是長德行了,當娘的還說不得了。”蘇皇后睇了他一眼,“我還懶得說你呢。”
程筠在一旁笑著,兩人的相處與尋常母子一樣,當真是難得。
蘇皇后不搭理裴燼,與程筠說起了話,“皎皎吃點心,這是牛乳糕,聽說你喜歡喝牛乳,這個糕點不錯,你嘗嘗,聽旁人說孕中多喝牛乳生出的孩子白嫩。”
“謝謝娘娘。”程筠用帕子包著拿了一塊小口吃著,“松軟香甜,娘娘宮里的點心當真好吃。”
“我也嘗嘗。”裴燼伸手過去,被蘇皇后一掌拍掉,“這是給皎皎的,你吃什么”
裴燼忍不住搖頭嘆息,“唉,母后果
然是有了兒媳便不要兒子了,連吃塊點心也不配了。”
“你可沒少吃。”蘇皇后才不管裴燼,“皎皎多吃些,宮宴上的菜肴大多都冷了,不適合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