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歪過頭去,甩開他的手,緊繃著一張小臉,“我才沒吃醋。”
“是是,你沒吃醋,吃個菜”裴燼夾了塊菜心到程筠唇邊。
“不吃。”程筠鼓了鼓香腮,手指抓著帕子,“從前蘇姑娘可沒少給我委屈受。”
“改日將她送到你跟前,隨你處置。”裴濯謀反,蘇敏敏作為裴濯的王妃,自然是同罪,無論她是否參與此事。
若是從前,她自然不必擔這干系,可今非昔比,早就不是從前了,蘇敏敏難逃一死。
“我才不要,臟了我的手。”
裴燼放下銀著,走到程筠跟前半蹲下,仰起頭望著她,“這種捕風捉影的飛醋還吃,我若對她有半點留情,也不至于促成她與裴濯。”
程筠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可就只這一個表妹吧”
“那可不好說,但有多少個表妹,也越不過你去,你如今可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
難得程筠還能為了蘇敏敏鬧小別扭,可把裴燼稀罕的不行,握著她的指尖親吻了幾下,“從前倒不見你吃醋。”
“我可不曾吃醋,是腹中的小家伙嫌爹爹表妹太多了。”程筠就是見裴燼愁眉緊鎖,逗他玩樂,哪就這般容易吃醋。
“據說皎皎的表哥也不少”裴燼挑了挑眉梢,原氏也是大家世族,子嗣不少,真算起來,興許皎皎的表哥比裴燼的表妹還多。
程筠撇了撇嘴,“我又不是與人家青梅竹馬長大”
裴燼忍俊不禁,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若論青梅竹馬,咱們也算,幼時便相識了。”
程筠聽娘親說了,還真是這么回事,“你說,若是我不曾被偷走,與你青梅竹馬長大,你
還會心儀我嗎”
“那是自然,咱們可是娃娃親,誰敢與我搶娘子。”裴燼信誓旦旦,“緣分天定,無論多少個輪回,皆是如此。”
前世兩人也是情投意合的,只是他知曉的太晚。
程筠的嘴角往上翹起,“你可就說大話吧,莫蹲著了,快去用膳,用了膳早些歇息。”
裴燼頷首,起身用了早膳。
敬王大婚是在黃昏時分,用過午膳之后,岳蓮便被裴燼派人接來了。
她如今還不曾顯懷,不過她有身孕之事已被梁云川知曉,程筠也不曾過問太多,大抵是心煩意亂,滿心滿眼想的都是裴燼,哪里還有心思分給旁人。
岳蓮也不大清楚其中之事,但并未多言,耐心等著,自然便會水落石出。
裴燼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就要前往敬王府,程筠拉著他的胳膊,愁眉不展,“萬事以自個的身子為重,我與孩子等著你。”
裴燼笑了笑,抬手揉散她緊皺的眉心,“我向你保證,一兩個時辰我便回來。”
“好,去吧。”程筠心中有許多話想說,卻又怕說了會讓他分心,也罷,她也信裴燼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裴燼低頭在程筠的眉心吻了吻,轉身離去。
程筠單手扶腰,望著裴燼離開,心口似壓著一塊大石頭,悶悶的,說不出話,雖裴燼說的萬無一失,可程筠還是不安。
她心知肚明,敬王若想謀反,頭一個對付的便是裴燼,只要裴燼死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儲君之位,可真是香餑餑,雖說權力至高無上,可每日懸心。
程筠摸了摸肚子,腹中的孩子似乎伸展了下身子,腳踢了下她的肚皮,有些疼,她皺緊眉頭。
“皎皎,且先坐下,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憂慮。”程鈺過來扶著她進屋。
程筠點了點頭,進了屋,心中默默地祈求今夜平安。
裴燼到敬王府時已是張燈結彩,吹吹打打,新娘子恰好接回府里來了,喜宴即將開始。
方定低著頭走到裴燼身旁,“主子,一切安排妥當。”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掉落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