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床榻間溫存了好一會裴燼才不得不離開,程筠低聲念叨著他,這人像是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然后團吧團吧塞在袖子里好帶走。
正好韞兒醒了,他每日都是醒的最早的,精神頭還最好,程筠抱著他給他喂輔食,現下還在喝奶水,但適當的添加一些軟糯的食物,慢慢的就可以戒掉奶水,貴族人家孩子一般喝奶水喝到三歲,但她覺得孩子一歲多就有了自個的意識,再喝奶水便不合適了。
喂過韞兒,又簡單梳妝,正好裴瑜過來了。
“給母妃請安。”裴瑜如今的規矩學的特別好,早已不是初見的那個刺頭兒,現下武功練著,詩文學著,師傅們都夸贊,也長高了不少。
“小瑜來了,正好我要出門,你幫母妃帶一帶韞兒好不好啊”兄弟倆的關系很好,裴瑜也很喜歡裴韞,時常來找裴韞玩。
這不,一聽到程筠這樣說,立馬答應了下來,“母妃放心,我會看好弟弟。”
關于裴瑜的身世,裴燼還不曾告知于他,打算再讓他毫無負擔的過幾年,要不然得知國仇家恨,怕是很難開懷。
其實程筠心里也是有些擔憂的,裴燼將巫濮國收入大豫的國土,不知裴瑜得知這一切是否會怪裴燼。
不過這是以后的事了,她也相信裴瑜會明白其中是非。
程筠回到信國公府,才進去便覺得氣氛不對,好似府里的守衛多了不少。
“娘親,爹爹不在家嗎”
“你爹爹上早朝去了。”
程轍武雖在上京,卻很少去早朝,但凡去一趟早朝,那便是要發生大事了。
“娘親,發生何事了”程筠看原氏的臉色也不對勁。
“還不是你阿姐的事,回丹太子昨夜偷偷潛入府里,與你阿姐說了許多話。”
程鈺心知這不是小事,因而昨日便將這事告知爹爹娘親了,免得藏著掖著鬧出更大的事來。
原氏與程筠說了,如今她是太子妃,不可拿她當孩子,家里的大小事的確是也該告知與她,好讓她心里有個底。
“娘親意下如何”
原氏搖了搖頭,“我與你爹爹都是不愿的,即便回丹距離丹州很近,可到底隔著一道國門,誰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
“那回絕太子便是,阿姐
不愿,爹爹娘親也不愿,自然是成不了。”這樣看來,阿木勒倒是半分勝算也沒了,這可比裴燼那時還要難些。
“話是這樣說,可誰曉得會生出多少波折,阿木勒既然開了口,想來便不會輕易放棄,他竟能說出太子從鈺兒腹中出這樣的話,可見不知肖想了鈺兒多久。”
程鈺是大豫的郡主,不是尋常女子,若是尋常女子,阿木勒哄騙幾句,日后不兌現諾言也不能拿他怎么辦,可這事放程鈺身上,程鈺當真嫁給阿木勒,那就是兩國結秦晉之好,阿木勒許下這樣的諾言,應當不是哄騙之語。
若阿木勒只是普通人,推拒便是,可偏偏涉及兩國來往,程轍武也不敢擅自做主,還得與圣上商議一番才是。
“昨夜殿下與我說了,圣上不會多心,殿下也不會,這事歸根結底還得看阿姐是否愿意,只要阿姐不愿意,阿木勒再如今緊逼也無用。”
這還多虧了圣上對程家的信任,這事要是擱到旁人身上,怕是沒這么好處理了。
“你阿姐很清楚其中利害,即便愿也會說不愿的。”原氏嘆了口氣,“說來說去,還是怪我不曾早些給她定下人家。”
她攏共就生了兩個女兒,先是皎皎與裴燼,如今又來鈺兒與阿木勒,這可真是一個比一個頭疼,程家何德何能,可以出兩門太子妃。
“娘親,緣分天定,這非人為可以改變,再說,阿木勒是何人,他是回丹太子,手腕強硬,真要是看上了阿姐,阿姐定親了又能如何。”
說句難聽的,若是阿木勒態度強硬,怕是泰和帝也不好拒絕,程家是有功于大豫江山,可北漠安定與程鈺,帝王抉擇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