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不經用的東西。”裴燼隨手一扔,掉在地毯上,“嗒”的一聲,亦如掉在云鶯心口。
云鶯喉嚨發緊,指尖微顫,秦王是在說扇子還是說她
“鶯鶯聽憑殿下差遣。”云鶯的指甲扣入手心,壓出一個個漂亮的月牙,裴公子對她有些興趣,應當不會要她的命,她做好該做的事,聽湯知州的,溫柔小意伺候好秦王,才能活命。
裴燼的手搭在圈椅上,指尖有規律的輕點,一嗒一嗒,忽而開口,“鶯鶯,你是甘愿入府侍奉本王本王想聽真話。”
云鶯怯生生的抬頭看了裴燼一眼,又低下了頭,輕咬紅唇,她該怎么說
自愿非真話,真話非好話。
等了一會,裴燼沒等到她開口,起身走到云鶯跟前,她才到他下頜,小姑娘一個罷了。
就在云鶯屏住呼吸,打算說好話時,裴燼卻先她一步開口,“方定,擺膳。”
“慢慢考慮,本王不急。”裴燼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笑了笑離開書房。
等裴燼的身影消失,云鶯大大的舒了口氣,方才險些被憋死,她抬手摸了摸下頜,上頭似乎還有秦王的余溫,灼痛了她的肌膚。
秦王太可怕了,身上的威壓感,哪怕他是笑著的,也令云鶯毛骨悚然,活閻王所傳非虛,她心里懊悔不已,當初怎就看了秦王錄呢,這般對比,更讓云鶯難以接受。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方定進來,“云姑娘,快些跟上主子前往膳廳用膳吧。”
方定瞧她臉色都白了些,心中嘆氣,唉,主子啊,嚇著小姑娘了。
云鶯點了點頭,急忙快步跟上裴燼的步伐。
裴燼聽到熟悉的足音,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一行人來到膳廳,廳內燭臺數盞,將膳廳照的亮如白晝。
擺膳的丫鬟盡數退去,連方定也在外頭站著,云鶯喏喏的站在門口,裴燼抬眸瞧了她一眼,走到黃花梨木高盆架前浸潤雙手,她立時便會意,跟了過去,及時取下搭腦上的手巾恭恭敬敬遞到裴燼跟前,這樣的事從進入云樓便有人教了。
風月女子本就是做伺候人的事。
誰知裴燼沒接,而是取下搭腦上另一條手巾擦拭著雙手,“你不餓嗎”
云鶯不知該如何回,裴燼也沒等她回,“盥手用膳。”
“是。”云鶯垂眸,待裴燼離開,她也快速盥手,又擦拭了水漬,才走到裴燼跟前,抿唇道“鶯鶯為殿下布膳。”
“坐。”裴燼拉開身旁的一張圓凳。
云鶯了然,屈膝道謝后坐下,卻也緊繃著身子,別看此刻他好說話,可變起臉來也是真的快,她可不敢松懈。
“吃吧。”裴燼也不管她,今日又在外面奔波一日,他是真餓了。
加上身旁幽幽桃花香,今日胃口大開,比往日吃的多些。
他倒是好胃口,云鶯卻變成小鳥胃了,雖說桌上的佳肴都是她愛吃的,且色香味俱全,比云樓的好上不少,但心中惴惴不安,味同嚼蠟,咀嚼的動靜極小,努力減少自個的存在感,也只吃眼前的那道素炒銀針。
裴燼在軍營待了五年,也曾與將士同吃同住,行事間少了規矩多了爽利,不過今日她在,用膳時倒是撿起了那些規矩,吃的也就慢了些。
瞧她只吃一道菜,皺了皺眉,夾了一片煨鴨肉給她,“吃不慣嗎”
“多謝殿下,吃得慣。”云鶯受寵若驚,她一個小小女子,不曾想有一日竟能得秦王殿下布膳,說出去旁人必定覺著她瘋了。
一頓晚膳吃得云鶯戰戰兢兢,胃中有些難受,怕是難以克化,而裴燼卻難得吃的十分盡興。
由丫鬟伺候著漱口后,裴燼品著盞中清茗,“本王知你非自愿入府,我在揚州逗留半月,未帶貼身侍女,你可愿頂上這差事”
作者有話要說方定主子不會追小姑娘,還是讓我來教主子吧,追求小姑娘一定要
裴燼回京便為你賜婚
方定主子英明神武,連追求小姑娘都別出心裁,簡直是吾等楷模,屬下一定向主子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