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滾過來。”裴燼板著臉,掃一眼方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語氣極冷。
方定不敢再看,連忙跑過去接下桃花枝,心想主子是惱羞成怒了嗎
一定是的。
方定再看云鶯的眼神就加上了幾分敬佩,能讓戰場上殺人如麻的秦王殿下“羞澀”,絕對是開天辟地第一人。
而云鶯完全不知方定是如何想的,只是聽著秦王的語氣變了,還以為是她讓秦王抱花枝丟了面子,有些過意不去。
秦王伸出手要攙扶她上馬車時云鶯便沒再躲著,若是再讓秦王丟了面子,就不是折花,是折她了。
柔軟細膩的小手放入裴燼寬厚溫暖的大掌中,只一觸碰,雙方都感受到了那一絲不正常的戰栗,仿佛是早就該相遇的兩只手,終于碰觸到了對方。
裴燼的指腹擦過她的指腹,兩人有一瞬間的肌膚相親,將她扶上馬車之后便很快松開手,并不過分占有這片刻柔軟。
云鶯的耳尖悄悄地紅了,攥緊了手心,若無其事的鉆進了車廂內,抱著桃花枝坐下。
很快裴燼坐了進來,車轱轆轉動著,隨著馬車的隆隆之聲,也掩蓋了兩人不正常的心跳聲。
云鶯取出懷中的手帕,攤開放在幾上,她一片一片的摘下花瓣。
裴燼則閉上雙眼在假寐,一時之間車廂內異常安靜。
回到別院,云鶯已把桃花摘的差不多,捧著花瓣去了廚房,而裴燼回了書房。
“方定,一會你挑選十個揚州城內精通醫術的大夫,再從大牢找十個并未得過天花的死囚,一并送去綏源神醫那。”
綏源神醫的方法著實有些冒險,只能用死囚先試驗,也是大功一件,若是能挺過,免除死刑也可。
“是。”看來殿下是說服綏源神醫了。
“再派人到綏源神醫那守著,不許旁人打擾,一切按他的吩咐行事。”
方定豎起耳朵聽著,一件件記下來,“屬下即刻去辦。”
“嗯,玄凌呢”
方定往外看了一眼,“他回來了。”
“主子,屬下無能,那些人藏的太深了,還是沒能查到錢同知的老巢。”玄凌面有愧疚,奔波了好幾日還沒能查到,屬實是無能了。
若是不能拿到他們的賬本,便不能將這些人一網打盡,還會打草驚蛇。
裴燼坐下,敲了敲桌面,“他們敢這樣做,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打算,哪能輕易被人察覺。”
更何況背后是東宮那位,心思陰毒狠辣,表面功夫做的比誰都好。
“放出風聲,本王要購置一萬斤私鹽,來一招引蛇出洞。”得虧裴燼從一開始便沒有大肆宣揚他的身份,只有湯吉知曉,也叮囑了不能告知旁人,想來這招還用得上。
“主子,這樣是否有些冒險”方定的臉色變了變,這無異于將主子作為誘餌。
“能傷得了本王的人還沒出生,去辦吧。”裴燼還不信小小的揚州城能鬧出多大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