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之間又有點冷場,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云鶯有些恍惚也是常理,可裴燼卻覺著難受,想到與母妃的打賭,內心有些不安。
他轉身去端茶盞,特意將耳朵顯露在云鶯的眼前,云鶯不想看見都不行,微微詫異的問道“殿下,您的耳朵是怎的了看著像是傷著了。”
“唉,本王與你說了,你不許告訴旁人。”說著,裴燼還往外看了一眼,見沒有旁人,才將云鶯拉到身前道,“母妃怪我瞞著他們給你換了身份,揪了我的耳朵。”
“啊”云鶯小嘴微張,不敢相信的望著殿下,覺得殿下是在逗她玩,殿下又不是小孩子,怎會因為犯錯就被揪耳朵,蘇貴妃她竟如此如此有童趣。
裴燼撇了撇嘴,難得一副委屈模樣,伸手抱住云鶯的腰肢,“鶯鶯,本王今日的臉是丟盡了,你說我都這個年紀了,還被母妃揪耳朵,是不是很丟臉”
裴燼的側臉靠在云鶯腹部,他那只紅彤彤的耳朵印在云鶯霜色的衣裳上格外明顯,她瞧著噗嗤一聲笑了,殿下這樣,有些像是被母妃打了,找旁人訴苦求安撫的小郎君,有些幼稚,也有些好玩,云鶯從未見過這樣的殿下。
殿下在她心里向來是高高在上的王爺,運籌帷幄,手段狠辣,百步之外便能取人性命,可是此時此刻的殿下,卻像是一個耍賴的孩子,讓云鶯想起了裴瑜,父子倆還有些像,心底不由的便軟了下來。
抬手搭在裴燼的肩上,手指碰了碰他的耳朵,有些熱,“殿下疼嗎”
“疼,疼死了,特別疼,鶯鶯快給我吹吹。”裴燼聽到她的笑聲,心里可算是舒坦了,雖是有些無賴,有些丟臉,但好歹她是笑。
罷了,丟臉也是在鶯鶯跟前丟,不礙事。
云鶯彎了彎唇,殿下這樣,似乎有些賣慘的嫌疑,但好歹是因著她,蘇貴妃才罰殿下的,她如今也該有所表示。
其實今日若非是銀箏之事,云鶯是感激殿下的,若沒有殿下,云鶯今日怕是走不出紫宸宮,刑部大牢就是她最終的歸宿,而殿下為她撐腰,她心里是記得殿下的好的。
只是因著敏安,又看見銀箏的傷,一時之間,有點遷怒了,這才對著殿下冷臉,委實有些不該。
“那鶯鶯為殿下上藥,殿下松開,我讓凝玉去取藥。”
裴燼松開她的腰肢,卻拉著她的手腕,黑黢黢的眸子仰視著她,“你的手如何了”
云鶯動了動指尖,還有些疼,“沒什么大礙,殿下不必掛心。”
云鶯在門口吩咐凝玉去取藥酒來,又把門給合上,免得被旁人瞧見,堂堂王爺,卻被母妃揪耳朵,的確是有些好笑,就連裴瑜如今犯了事,云鶯也不會揪他的耳朵。
蘇貴妃真是個與此不同的奇女子,因此才能得泰和帝盛寵不衰吧,今日在大殿上,蘇貴妃連太后都敢頂撞,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女子了。
云鶯用帕子蘸取藥酒,輕柔的抹在裴燼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