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她連去丹州的路也找不著,興許明日便被殿下抓了回來,興許走出上京便被旁人欺辱,她還要去嗎
去
不試一次,便永遠也無法知曉明日會發生何事,即便有那樣多的危險,云鶯還是要試一試。
她彎腰扒拉開狗洞,將包袱扔了出去,又慢騰騰的倒鉆了出去,鉆出去時,還伸手扒拉了下草叢,用草叢將狗洞遮掩住,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她拿上包袱,從地上站了起來,一個轉身,她便瞧見了那個熟悉的人。
裴燼入宮之后直奔紫宸宮,恰好蘇皇后也在,雖說還未行冊封禮,但都是板上釘釘之事。
如今太子被廢,先皇后賜死,太后被圈禁著,朝野上下,徹底被泰和帝收歸手中了。
“這個時辰,你怎的又入宮了”泰和帝看見裴燼便頭疼,自然曉得他是來做什么的,這幾日磨他要冊云氏為太子妃,泰和帝打心底里不太愿意,若是云氏有了子嗣,他還能松動些。
“父皇,母后,兒臣是來請求二位冊云氏為太子妃的,父皇您說考慮考慮,考慮的如何了”裴燼可真是半點也不委婉,單刀直入。
“燼兒,云氏的家世太低了,做個太子嬪已是再三破例,你莫要再為難我,”泰和帝搖著頭,不肯答應,“瞧瞧裴澄東宮的姬妾,太子妃是國公府里的,太子嬪也是吏部尚書之女,即便我愿意,百官也不愿,她還有那樣的名聲。”
這一次妖妃之名,到底她還是背上了,若按家世,她頂多就是太子昭訓,破格為太子承徽,即便是太子良媛百官也會置喙,給云氏太子嬪之位,泰和帝已是頂著百官壓力了。
裴燼聞言臉色沉了,“父皇,您說云氏家世低便低,她可是為了配合父皇與兒臣,她是有功之臣,您怎能說她的名聲”
蘇皇后推搡了下泰和帝,給他使了個眼色,“就是,還會不會說話,沒你這樣卸磨殺驢的。”
“咳咳,對,我口誤,口誤,那便不說這個,”泰和帝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但燼兒,她的家世能成為太子嬪已是會被天下議論的,又不曾誕育子嗣,你便不要為難我了。”
“父皇,兒臣的子嗣只會從云氏腹中出,您一日不冊她為太子妃,我們便一日不要孩子,畢竟兒臣只想要嫡長子,而非庶長子。”
“哎,你這孩子,你是為難我呢,”泰和帝嘆了口氣,“你如今是太子,合該有個家世匹配的太子妃,我瞧著信國公家的嫡女便不錯,我原本與信國公家的嫡幼女給你定過口頭的娃娃親,誰知她不慎丟了,那你便娶長女程鈺也不錯。”
泰和帝給蘇皇后使眼色,想讓蘇皇后幫他說話,可蘇皇后也是為難。
這時,裴燼一把撩起衣袍,跪了下去,“父皇母后若不答應,兒臣便長跪不起。”
無論如何,他要讓鶯鶯成為他的妻。
泰和帝與蘇皇后面面相覷。
云鶯的心口撲通撲通的跳,在這看見薛承煦一點也不驚訝,但她仍舊不敢想,他在這待了幾日,才等到她出現。
“桃桃,自從我遞了信箋給你,我每日都在這等你,你終于想通了。”薛承煦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是他的薛桃。
云鶯有些防備的退后一步,“你想做什么”
薛承煦被她的眼神傷著了,但仍舊溫和道“桃桃,我來助你離開上京,我安排了運送布匹去定州的鏢隊,你跟著他們去,可保你一路平安,定州離丹州很近,你便可安然無恙去往丹州。”